話畢,她手指悄然握緊,而掌心還有握過重物,還用力過猛的震麻。
沈聽肆聞聲看向桌邊摔碎的茶杯,眼底暗色微動,隨後跨步進門,緩步走至桌邊,彎腰將碎裂在地上的陶瓷用絹帕包起來放在一旁。
謝觀憐眼含緊張地留意著他的動作,生怕被他看出來靠在最裡面的那根桌腿,已經被松得能拆開了。
好在他的餘光掃過,沒在桌腿上多逗留。
謝觀憐見他走過來,眼神可憐地朝他伸手:“想喝水,抱我去。”
以前她喜歡被抱,但自從來了秦河後,她便不喜被他抱了。
像今日這般主動,還是頭一次。
沈聽肆似沒有發覺她今日的反常,上前彎腰橫抱起她,轉身坐在案前。
謝觀憐探起身,伸手碰茶壺。
他握住她的手移開。
謝觀憐美眸不解地側首看向他:“怎麼了?”
他沒講話,沉默地倒了一杯冷茶,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置於她的唇下。
謝觀憐乜了他一眼,溫吞地垂眸含住杯沿,慢慢地嚥下。
一杯茶喝完後,他又倒了一杯。
謝觀憐照舊就著他的手飲下,直到喝了第三杯,他才開口問:“夠了嗎?”
口渴只是藉口,謝觀憐原就不口渴,勉強喝了三大杯,早就夠了。
“夠了。”
她的話音甫一落,臉頰便被輕掐著往上抬。
他烏睫半闔,不由分說地俯首吻上去。
冷冽的氣息襲來,謝觀憐下意識往後仰,烏黑的青絲如瀑般長洩。
沈聽肆抱起她轉身走至榻上,捧著她發燙的臉,輾轉深吻。
兩道氣息纏綿糾纏,最後是他難受得先松開她。
青年滾燙得潮紅的眼皮抵在她的肩上,難忍得渾身邊顫邊緩和升起的情慾。
分明他擁著她,吻著她,能對她做出一切事,可他心中始終有古怪的暴戾在日益增加。
他咬住她的頸肉,忽然開口呢喃:“憐娘,有時候我想要撕碎你。”
謝觀憐聽見他的呢喃霎時回神,訥訥地眨去眼中的霧氣,雙手抱著他輕顫的身軀,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為何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她卻知道。
那因慾望而起的物什,長久因為他錯誤的認知不到緩解,所以自然就産生了這種想法。
沈聽肆抱了她許久,她一直不敢亂動。
他似察覺她渾身緊繃,掌心溫柔地撫著她的蝴蝶骨,“憐娘別怕,我會忍住的。”
謝觀憐埋進他的懷中,“嗯。”
“陪我休息一會。”他靠在她烏黑的發頂,將她抱緊了些。
“好。”謝觀憐枕著他的手臂,忐忑地閉上眼。
原是陪他休息,結果她長久地緊繃神識鬆懈下來後,反而先犯困了。
待女人輕柔的鼻息傳來,沈聽肆緩慢抽出被壓得失去知覺的手臂,神色難明地坐在床邊盯著她。
睡得如此快,所以她並非是剛醒來。
沈聽肆看了她許久,直到門外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他放下床簾,遮住榻上的謝觀憐,踱步而出。
“家主。”
小嶽見家主終於從裡面出來了,忙上前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他:“這是大理寺少卿,張大人邀家主前去一敘,道是有憐娘子的事要與家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