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奴乖乖點頭,陪著沈二爺繼續等。
安慰好月奴,沈二爺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次子,顯然沒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還在惦念旁人。
沈二爺訓斥:“不就是個女人,何必做出這般丟魂的姿態,也不嫌丟人,往日我教的都忘至腦後了。”
沈月白聽見父親的話翕動唇瓣,最後還是沒有反駁,面色慘白垂著頭。
他原是在丹陽與小霧一起找觀憐,但兩人成效甚微,花了不少時日,他才找到懸崖下被泥石流壓碎的馬車,以及一具被砸得面無全非的女屍。
那具女屍臉與身體雖然瞧不清楚,但一切證據都指向女屍就是觀憐。
可他卻不信,覺得那並不是觀憐。
所以才回來想要借用沈氏找人,不料卻被回來的父親撞見正著,勒令他若是想去丹陽,需得先跟著他去見兄長。
父親本就對他當時強硬退婚,而心有不豫,眼下關頭他更不能再惹父親生氣,所以才會答應過來。
幾人等了片刻,青年才遲遲地踏著清晨的濕霧信步而來。
沈聽肆撩袍坐在下人拉開的椅上,眉眼溫潤地問道:“不知二叔今日是為何事?”
“倒無旁的事,就是月白回來了,還沒有見過肆兒,所以我今日帶他來見見你。”沈二爺見次子還垂著頭,眉頭一皺,“月白,還沒不過堂兄。”
沈月白霎時回神,起身對上首揖禮:“兄長。”
當他正欲抬頭時,目光不經意掠過青年的腰間。
灰白的綢袍與藏青色的香囊其實顯得並不違和,熟悉的香囊讓沈月白不禁想到,觀憐與兄長也有過一段情。
正當他思緒發散之際,一旁的沈二爺開口提醒他:“月白,發什麼怔,沒聽見你堂兄在與你講話嗎?”
沈月白回過神,抬頭深深地打量眼前的青年。
而恰好堂兄亦在看他。
沈月白盯著眉目溫慈的兄長,問道:“兄長今日腰間的香囊,似乎和之前在迦南寺的略有不同,是換了嗎?”
上次的香囊用金線繡了字的,但今日的卻沒有。
沈聽肆低眸掠過腰間的香囊,不知想到了什麼,含笑道:“嗯,她說要改香囊上的繡花,所以另外贈送了相似的。”
其實並非如此,而是謝觀憐此前想撇他而去,所以才會將證明兩人有私情的香囊調換過去,將繡字的香囊銷毀了。
沈月白聞聲心中一酸,追問他:“不知兄長所言的友人是誰,我可認識?”
雖然是失禮地詰問,但沈聽肆面上沒有半分不耐,溫如月地望著他:“你不認識。”
沈月白還欲問,而一旁的沈二爺見他頻頻無禮,手中的杯子擱在桌面上將其打斷。
“月白,不得無禮。”
沈月白嚥下口中的話,眉頭緊鎖地看著不遠處面容無害的青年。
以前觀憐也贈送過他香囊,他每日都會反複看,上面的一針一線,他比誰都清楚。
那香囊是謝觀憐做的。
沈月白沉下氣,轉身坐回原位。
待兩人見過後,沈二爺又隨意問了沈聽肆幾句。
青年舉止溫和,不見桀驁,談吐間使人心生好感。
見時機已差不多,沈二爺撫著胡須道:“對了,二叔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