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
上官儀在他身上看見幾分衛琅的影子,難怪她對這孩子總是沒有辦法。
她制止道:“時過境遷,皇兄何必後悔。”
“何況,你與愉妃歡好之時,應當不會想,有朝一日會殺了她罷?”
上官儀冷聲提醒他:“隔在你我之間的,除了血脈至親,除去母後,還有你那樣冷漠的心。”
“對旁人尚且不能仁慈,我如何信你對我一世仁慈?”
說罷,上官儀笑了聲:“如今我在國公府很好,如若皇兄對我還有幾分舊情,便請皇兄祝我安寧罷。”
“阿妹言盡於此,還請皇兄定奪。”
上官儀將話說到此處,而後推開勤政殿的大門,從中出去。
宮外,國公候在外面,等著她。
上官儀想起衛琅與邵頌謙之事,心焦道:“竟沒想到,邵頌謙與阿婉還有一段過往。太子心慈手軟,邵頌謙有邵相公幫扶,往後,若有奪嫡之爭,我豈不是錯了?”
國公也想到此處,他安撫道:“放心,我必盡心輔佐太子。”
上官儀點點頭,她揉了揉眼角,“有些累了。”
國公說,“那便好好回去睡一覺,多餘的事,我自會操辦。”
“嗯。”
交給他,總歸是放心的。
上官儀上了馬車,馬車搖搖晃晃,一路駛向國公府,她不禁想,這許多年來,衛琅行事跋扈,唯有一人尊重,便是國公。
難道,他早知道了什麼?
淩雲婉一連昏睡了幾日,她在睡夢之中,都在血路之中跑,可這條血路,彷彿沒有盡頭一樣,一直綿延。
她跑啊跑。
好不易,才看見亮光。
人醒過來。
她一睜眼,便看見守在她床榻邊,還未離開的衛琅。
身體上本能抽痛令她發出聲音。
衛琅看見她醒過來,眼神之中的疲憊掃去,唇角不自然地勾了笑。
淩雲婉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
“你答應我的,給我和離書。”
衛琅挑眉,“便這麼迫不及待?”
“才一醒來,便要和離書。”
他的聲音隨著看見她醒來時的欣喜,一寸寸冷下去,他歪了歪頭,“我說原諒你,不曾說,要放你走。”
“何況……”
他的手指掃過她的肌膚,她本能地發顫。
“娘子身上帶著我的毒,就算我給了你和離書,你逃離了,你活的下去麼?”
淩雲婉咬牙,“這毒,未必只有你能解。”
衛琅凝視著她,頓聲,“你想找別的男人給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