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遲遲整個人徹底僵住了,大腦空白,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氣,想要沖出去,一個向導用鐵鎖鏈纏住了全身。
糯米使出了渾身力氣才勉強按住了他,心中止不住地嘆息。
這就是弱肉強食啊。
藍遲遲瘋狂掙紮,歇斯底裡,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理他。
酒杯空了又空,安林開了一瓶新的酒放在叢寒森面前,“原則上說,即使被圍攻,也不算違規,這只是一種法則。”
酒裡帶著果香,以前叢寒森總嫌棄這不夠烈,但有時候還是會喝,那個人就喜歡喝這種酒,跟小孩似的。
“洛拉首席,您剛剛為什麼下注?”安林倒了一杯酒,恭敬地遞給洛拉。
洛拉輕輕搖頭,“我不飲酒,”隨著她移動,肩膀上的黑紗也隨風飄起,她示意安林看向窗外,“因為,我已經看見了。”
雷維芙婭被霧氣環繞,是有人故意為之,除了留在上面的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所有人都看到象徵閃閃城的雷維芙婭在緩緩傾斜,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往下倒。
與此同時,一陣強烈的白光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瓦裡安和其他哨兵愣了愣,倒在血泊裡的沈望危慢慢消散了,繼而便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從頭上傳來,好像被一座大山壓著。
加劣收回霧氣,抬起來頭去看,蹙了蹙眉,在水母快要覆蓋閃閃城的時候,迅速化作霧氣離開了閃閃城。
其他人駭然瞪大了雙眼,目光所及之處皆被一片深藍覆蓋,猶如置身深海,他猛地後退,定睛一看,徹底看清了這片深藍的模樣,是水母!
他們意識到這是沈望危的精神體,下意識就像逃走,但水母早已籠罩了閃閃城,任憑他們逃去哪裡,沈望危都能把他們抓回來。
藍遲遲抬頭看著巨大的漂漂,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剛剛他看見沈望危一直在捱打,那麼多的血,那麼多,那些人還不讓他出去,按住他,差點…只差一點…他就要忍不住了。
沈望危呢?!
他在哪!?
藍遲遲臉上還掛著淚痕,連忙往四周看,找尋沈望危的影子,突然,腰上一緊,炙熱的溫度幾乎灼傷腰間那一片面板,他的身體忍不住發抖,瞪大眼睛看著沈望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沈望危的模樣變了很多,長長的銀發揚起,在陽光下泛著金屬的光澤,眼睛已經變成了濃鬱的深藍,就像藍寶石一樣幽深,相貌一如既往的俊美,似乎還更好看了些。
藍遲遲心中酸澀,伸出手緩緩摸沈望危的臉,手心的血蹭了沈望危滿臉,語氣中帶著顫抖與哽咽,“是你嗎?”
沈望危抱他抱得很緊,藍遲遲體型小,兩個人之間有著絕妙的體型差,他緊緊扣住藍遲遲的肩膀,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一直都是我。”
他是有意識的,所有的行為都是遵從本心慾望,或許,他不該這麼做,可他控制不了。
藍遲遲止不住哭聲,埋在沈望危懷裡大哭起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望危抱住他,任由淚濡濕自己的衣服。
“…你身上那麼的血,我聽到那些人拳頭落在你身上…我看見你重重倒在地上,兩條手臂都被扯斷了…我恨我自己…”他的聲音逐漸沙啞,變低下去,“我好恨…如果我不是向導就好了,如果,我不是超s級向導就好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