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嗎？”溫煦低聲問，“我也很想你。”
方煜澈所有的顧慮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溫煦的手，將他引向臥室。
臥室的窗簾沒拉嚴，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床上，勾勒出兩人交疊的身影。方煜澈的動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柔，像對待一件易碎品。他小心翼翼地解開溫煦的扣子，指尖偶爾擦過面板，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疼嗎？”方煜澈每次觸碰都要問，生怕弄疼了還在恢複中的溫煦。
溫煦只是搖頭，手指穿過方煜澈的發間，將他拉得更近。當方煜澈的唇落在他的鎖骨上時，溫煦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像是終於找到了歸處。
與以往的激情不同，今晚的一切都像被按了慢放鍵。方煜澈的每一個吻都帶著歉意和珍惜，而溫煦的每一次回應都充滿眷戀。當他們最終合二為一時，溫煦緊緊抱住方煜澈的背，指甲幾乎要嵌入面板，彷彿害怕他會突然消失。
“我在這裡，”方煜澈在溫煦耳邊低語，吻去他眼角的濕潤，“我哪兒也不去。”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溫煦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將臉埋進方煜澈的頸窩。方煜澈感覺到頸側有溫熱的液體滑過，意識到溫煦在哭時，他的心髒幾乎停跳。
“溫煦？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方煜澈慌張地想退開，卻被溫煦更用力地抱住。
“別走...”溫煦的聲音悶在方煜澈的面板上，“就這樣...再一會兒...”
方煜澈立刻靜止不動，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溫煦的後背，像安撫受驚的孩子。他能感覺到溫煦的心跳正一點點平複，呼吸也逐漸均勻。
月光悄悄移動，照亮了溫煦淚濕的臉。方煜澈用拇指擦去那些淚痕，忍不住吻了吻他微紅的眼角。
“對不起，”方煜澈輕聲說，“讓你擔心了。”
溫煦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是我該道歉。”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哽咽，“我從來沒想過...你會真的離開。”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方煜澈心裡。他突然明白了溫煦今晚異常黏人的原因，那個在雪夜門外等待的溫煦，那個以為被拋棄的溫煦，那個害怕失去他的溫煦，一直都在強裝鎮定。
“我不會的，”方煜澈緊緊抱住溫煦，“再生氣也不會。我發誓。”
溫煦抬起頭，月光下的眼睛亮得驚人：“如果再吵架...”
“我就把你綁在身邊，吵到和好為止。”方煜澈打斷他，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
溫煦終於笑了，那個方煜澈最熟悉的、帶著一點點無奈的笑容。他湊近，在方煜澈唇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記住你說的話。”
夜深了，兩人洗去一身疲憊後重新躺回床上。這次溫煦主動鑽進方煜澈懷裡，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那平穩的心跳聲。
“方煜澈。”安靜了很久後，溫煦突然開口。
“嗯？”
“我愛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方煜澈的呼吸一滯。溫煦很少這樣直白地表白，更多時候是用行動而非言語表達感情。
方煜澈低頭，發現溫煦已經睡著了，長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弧度。他輕輕吻了吻溫煦的發頂，小聲回應：“我也愛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窗外，冬夜的寒風依舊呼嘯，但這個小房間裡溫暖如春。方煜澈聽著懷中人均勻的呼吸聲，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無論未來有多少爭吵和誤解，只要他們還願意像今晚這樣，放下驕傲，坦誠相待，就沒有什麼能夠真正分開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