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參加宴會的時候聽見人喊落水,沒想到是你。”
周堇時對此一無所知,看來程季然什麼都沒說。
“我……不記得了……”
周堇時顯然不太相信:“不會吧?”
秦晏不知此時是不是坦白一切的好時機,程季然竟然是周堇時的同學,卻又是自己的生意夥伴,那前幾年他以生意名義約周堇時的時候,為什麼程季然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
原來一切是有端倪的。
“嗯,也有可能是送外賣的時候頭痛,就掉水裡了,記不太清,腦子有點兒亂,我理清楚了再告訴你。”
要說的,程季然還在,就始終是個隱藏的危險。
周堇時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好吧……”他記得打電話的時候秦晏的回複就是不對,但現在也只能放下,暫時不提了。
“嗯對了,喬柯呢?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啊,”周堇時冷冷地笑了,他情不自禁地捏緊了秦晏的手指骨,“他可能耐,在酒店開著空調看電視,整張臉油光水滑地,他不咳嗽我看著還當他營養過剩呢——哦對了,一併連假冒你的人我也抓到送派出所去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秦晏聽得腦子亂,皺眉問道:“怎麼找到的?他去酒店幹嘛?”
“查ip地址啊,他們不是搞了個號碼給我發騷擾簡訊嘛!你問的哪個?”
“兩個。”
“誰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那人口風可緊了,什麼都問不出來,喬柯就更不用說,待了沒幾小時周虞承就火急火燎地帶著人過來給保釋了,臨走還送了我一白眼,罵我畜生,我管他呢,我反正是撿來的。”
周堇時看秦晏蹙著眉頭為難的樣子,猜想他心裡肯定在盤算著怎麼安慰自己,便大度豁然一笑:“你也是我撿來的。”
秦晏:“嗯?”
“自己老婆自己撿,我還算有點本事,你運氣不錯嘛,被我撿到!”
秦晏想起那具夏日裡躲在廁所自慰的身體,哭笑不得,他沒失憶之前是怎麼都沒想過他們會以這種尷尬的方式見面的:“是啊,我運氣好,你可真能耐,機靈鬼。”
周堇時像個孩子抱住自己的陪睡娃娃一般,伸長了胳膊滿滿當當地抱住秦晏,皺著鼻子沖他笑,傻不愣登地,笑完後又惆悵地嘆口氣,“你說你是不是有鏡頭恐懼症啊?你要是肯露露臉,咱們就不會繞這麼多彎子了……”
秦晏咬牙:“你喜歡我……是因為我的臉……?”
“沒有啊,你還很有錢,我聽他們說你那麼牛,三十幾歲能坐到這個位置,肯定應酬不少,啤酒肚,肯定是標配吧?底下還要管一大群人,事情不少,可能還會禿頂,蠻愁人的,我……”
“堇時……”秦晏按著他的手,“你別說了,我腦袋有點疼,你上來陪我躺會兒吧。”
周堇時便住了嘴,順從地脫了鞋子掀開被角躺上去,還嘀咕了兩句:“是不是水把你以前頭上的傷口泡裂開了?怎麼會頭疼……”
“都幾個月了,傷口已經長好了——你怎麼知道我頭上有傷?”
“醫生檢查的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