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眉頭一皺:“你起來,我又沒說讓你…”
陸舞雙手墊在額頭下沒動,“公主說過,害人償命。”
“他們沒事,好在今天早上發現得及時沒出什麼人命,不然你我都難辭其咎……你起來吧陸舞,我不想看到你跟我這樣…”陸九閉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氣又睜開,“…父王不要我,哥哥不要我,他也不在了,如果連你都走了……我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陸舞以後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陸舞說著已經起身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拍著陸九的背柔聲安撫道:“陸舞的名字是公主給的,公主在哪兒陸舞就在哪兒。”
桌上一直閃著幽藍微光的花被人輕輕抱了過去,黑夜裡,熒光中只能見到一滴晶瑩的淚無聲地滑下眼眸。
……
兩聲叩門聲響起。
屋內兩人一驚,彼此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陸九姐姐,陸舞姐姐,我知道你們在裡面。”
陸九和陸舞都聽出是誰了,“雲白?”
“是我。”蘇雲白在門外道。
門開啟了,迎面一記手刀突然淩空向蘇雲白劈來,那手腕子卻被一個鐵鉗子一樣的東西扣住了,“看在你對他手下留了情的份上,我奉勸你收手並且不要再嘗試對他出手,當然如果你不想要你這隻手的話。”
“蕭瀟,”蘇雲白伸手把扣在陸舞手上那隻鐵鉗子抓了下來,“對女孩子不要這麼兇。”
陸舞聞言就笑了起來,“小雲白是說我是女孩子嗎?”
“是啊。”蘇雲白笑著看她道:“能被叫做姐姐的女人都還在女孩子的範疇裡啊。”
“雲白,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陸九出來問道。
蘇雲白笑著向她行了個禮:“陸九姐姐,西域諸國的九公主殿下。”
陸九皺了皺眉:“雲白你……都聽到了?”
“我只是想來問陸九姐姐關於我師父雙眼失明的事。”蘇雲白抬頭看著陸九微微睜大的眼睛道:“家師名為,百裡九路。”
……
很多年前的一天,年紀尚小的西域公主獨自跑出王宮去到了南國與西域交界處的深山裡,想找一種只開在聖獸獨角虎幼崽窩裡的黑色花。
父王的生辰要到了,如果能採到那種黑色的花,她就可以對父王證明她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面,可以離開王宮的牢籠獨自出去闖蕩四方天地。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使用西域王室血脈獨有的神諭心令的能力。
根本召不動也使喚不了獨角虎,幾次下來更是激怒了它們。
獨角虎雙眼一旦發紅,想要安撫它們的怒火只有讓它們見到血光,或者直接殺死它們。不過這對年紀尚小的西域公主來說,根本不可能。
一個帶血的鋒利虎爪向她抓來時,她急忙轉身往山下跑去。跑得太急被一個橫生出來的枝節絆了腿,她一頭往前栽下山去。
醒來時,面前站著一個白衣人。
恍若謫仙一般。
“小姑娘,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白衣人對她笑道:“下次可千萬不要再上這山來,若非西域王室的人,上這山來實在危險…”
“我就是西域王室的人!”她站起來看著白衣人插著腰語氣高傲道:“我還是公主呢!”
白衣人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原來是公主殿下,可在下聽說西域王室的人從來都不會被獨角虎追得滿山遍野地打滾啊?”
“誰滿山遍野地打滾了?!”西域公主生氣道:“我這次上來只是想試試其他打跑獨角虎的辦法罷了!才不是因為不會用神諭心令!…”她說完意識到什麼趕緊捂了嘴,隨即板著臉指向白衣人道:“你這個大壞蛋你居然套我話!”
“就是我這個大壞蛋救的你。”白衣人指著自己笑道。
西域公主突然看見他另一隻手中拿著兩朵黑色的花,雙眼一下睜大指著那隻手道:“把你手裡的東西交給我!那是我要採的!”
“那可不行。”白衣人道:“我師弟重傷牽及性命,非常需要此黑牡丹為他煉藥,還請公主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