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不要打趣小的了,”那張喆哂笑著,目光冰冷,“殿下,鄧毅的部落的遺民小的已經處理好了。”
鴻羽看向他,打幾年交道了,他一直都看不懂這個人,但是此時他卻看明白了這人的心思。對付遺民的陰狠手段讓他心裡感到快意,來跟他彙報渴望獎賞,心裡隱隱不安但還是無比地自信……
鴻羽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那你怎麼處置那些遺民的?”
“回殿下,小的已經讓他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隨即他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微微頷首,“殿下,還希望殿下庇護我的部落,我一定率領自己的部落,讓南方好好忠誠於大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幾把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那陰冷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動容,“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鴻羽品著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張喆殺害遺民,違揹我大越安撫的初衷,破壞大越與越南諸多部落的情誼,故將張喆斬首,以安民心。”
“你說什麼?!殿下,明明是你讓……”說著他瞪大了雙眼,“你是故意的……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看向鴻羽的眼睛竟然沒有那麼陰冷了,“還請饒恕我的族人,他們只是以我為首罷了。”
鴻羽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張喆就被帶下去了。
“其實張喆這人就是所謂牆頭草罷了,也不一定非得叫他死。”蘇琅看向鴻羽,眼帶笑意。
“鄧毅當年採用那些惡心手段統領南方諸部的時候,他倒戈最快,結果發現咱們占上風了,他又是第一個倒戈過來。這樣的人,太惡心了些。”鴻羽嘆道,“其實這樣的人只要我大越一直強大,那也不是不能為我所用,但是一旦他有了越南以他為主的思想,我大越就容不下他了。”
“越南確實需要一個頭領,既不能真正兼併,又要對我們大越死心塌地。”蘇琅道。
“這是小事,等之後各部落頭領來這裡拜見的時候,挑一個出來就好。”
蘇琅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悠悠說道,“可惜鄧毅部落那些遺民了。”
“他們跟張喆的部落不一樣,張喆死了,他的部落就會重新推舉首領,但是鄧毅對於他們部落來說,卻是神靈一般的存在,必然會導致動亂……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蘇琅不再說什麼了,雖然那鄧毅的部落裡可能有無辜的人,但是更多的卻是跟了鄧毅這麼多年,什麼腌臢事都幹過的人。
“說來,風依去追蹤鄧毅和他的散兵,已經大半月了,也該回來了吧?”蘇琅微微蹙眉道。
“風依的本事你還不清楚?他既然沒有求救那就不要緊,況且鄧毅現在也只剩下幾個人了,翻不起大浪來了。不過,算起來,應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山腳莽原草低,邊上有高山綠林,深樹蔽日,遠處有城一座。
此刻那草地裡正是兵戎相見,喊聲震天。兩兵相交的狀態。一個個人從馬上跌下,又有一個個人從後面沖向那交鋒之地。終於,一方只剩下幾匹散騎,被包圍起來。
“鄧毅,你輸了。”風依端坐馬上,看著那滿身狼狽,血汙染衣的人。
那地上之人深受重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看著風依的眼睛不是張喆那樣的陰冷,反而十分地坦蕩,但他為事,卻十分狡詐很辣。
風依與之較量了五年,才終於到了現在這場景。
“哈哈,魏風依,是的,你贏了。”他笑著,臉上並無半分輸了的遺憾,“可惜我生不逢時,若是早生個百年,正逢上那大越動蕩之年,我必將是這天下之主了!”
“你小子若是再多給我十年,我一定要從大越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風依看著他,不語。若是自己身上沒有大越的軍馬作為後盾,是不是可以把眼前之人逼到如此境地?對這人,風依的情緒是十分複雜的。可以說,有今天的魏風依,全靠這五年來和他鬥智鬥勇的比拼。就這個人而言,風依看不上他的狠辣,也不能贊同,但是卻仍然佩服他的智謀膽色。
“降吧。”風依冷冷地說。
“降?哈哈,降不也是一條死路?”
“大越寬和,說不定會判你終生□□。”
“讓我活著?你真以為我不能東山再起?”
“你的部落應該一個都不會留下了。”
鄧毅聞言,雙眼猛地瞪得老大,渾身一陣抽搐,隨即他又冷靜了下來,嘴角含著笑意,咳了一口血,道,“早料到了。哈,早料到了。”
他笑了笑,“我不會投降的,哪怕是死也不會降,這就是我跟張喆那條狗的不同之處,你給我根骨頭我也不會搖尾巴的。”
“那就死吧。”風依道,然後舉起了手中利劍,刺進了鄧毅的心髒。隨著他的動作,他周圍的人都舉起了手中武器,將鄧毅身邊僅剩的幾個人一併殺了。
看著那個躺下地上已經不能再動的屍體,風依突然心裡有些悶,“厚葬吧。”
他轉過身去,已經有高興計程車兵將鄧毅死了的訊息傳回了城,不久,魏將軍手刃鄧毅的訊息將傳遍大江南北。
風依騎著馬,信步往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聽到那些興奮激動的聲音在喊著,“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家?
風依心中一動,家麼?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