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政隱瞞了南月告訴他的事情,畢竟他是親爹,不能拖女兒下水。而且他也已經派了心腹往揚州去偷偷找尋殿下了。
對於清瀾來說,她聽到的全是壞訊息,但是晚飯時面對一無所知的小兒子,她還是微笑著說,“你二哥有事忙,今天就不過來了。”
鴻翎也沒有覺察,只皺著眉埋怨了一句,“二哥怎麼這樣忙?”隨即又安慰母親,“母後,二哥是孝子,一定是忙得很,過幾日就要過來看您了。”
“好。我知道。”清瀾應道,低下頭去,一顆淚珠就掉到了地上。
☆、信封
鴻翎早早起來本待去皇後宮裡請安,猛然間才想起來,皇後已然不在宮裡,不免有些索然。老師那邊大哥和二哥也盡沒有來,只剩了他和月兒每日過來。月兒又只趕自己的習字課,其他的課程便只他一個人了。雖說還有伴讀,卻總是有些提不起勁來。
“真希望二哥早點回來。”
他這樣一念,突然就想往二哥大哥的院子裡走走。
他剛走到鴻翊的院子,正在灑掃院子的小吳子趕忙過來行禮。
“二哥可有交代過什麼時候回來?”他一邊問著小吳子,一邊信步在廊下漫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鴻翊的屋前。
“回殿下,二殿下只說了要出去一些日子,並未交待歸期。”
“這樣啊 ……”他看著那房門,心裡突然希望二哥推開門出來,用淡淡的眼神看著他,問他,“怎麼一大早又跑我這裡來了?”
他這樣想著,手就想要去敲那房門。卻不料趙安以大膽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殿下,門上有灰。”
鴻翎喜歡在皇子所的時候讓趙安以陪在身邊,趙安以往往也就是乖巧地跟著。
聽了趙安以的話,鴻翎眼角一撇,注意到了那門上雕花處薄薄的一層細灰。不由得眉頭緊鎖,“小吳子,你是怎麼做事的?”
小吳子嚇得跪下去,“回殿下,二殿下走的時候交待了,讓不要進這屋子。”
“胡鬧!殿下回來還要住的!”
“是是,奴才這就叫人來打掃。”說著,他就掏出鑰匙把門開了。
鴻翎剛要走進這屋子,就只覺得悶得很。
“冬日裡空氣本就滯重,何況這般數日緊鎖門窗?殿下就別進去了,傷了身子,況且進去兄弟屋子也……”
趙安以把剩下的話咽進去,但是鴻翎卻明白她的意思,“走吧,我們去大哥那邊瞧瞧。”
“是。”
鴻翎帶了趙安以在鴻羽那邊閑逛,卻不料小吳子火急火燎地找上了他。
“怎麼了?規矩呢?”鴻翎再好的脾氣也快要被磨光了。
“殿下恕罪,奴才在殿下書案上找著了這個,就趕緊來彙報。”小吳子把一封信遞給鴻翎,那信封上還有塵埃的痕跡。
鴻翎接過那信,只見上面寫著“父皇母後親啟”,一時也琢磨不定,想了想就叫小吳子退下了。
“你覺得小吳子如何?”
趙安以微微一愣,她知道小吳子今日必然是不得了殿下的歡心,但是她卻也沒有必要落井下石,因此說道,“一個灑掃奴才罷了,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鴻翎不答,“我要往父皇哪裡去了,你自回去吧。”
“是。”
那信鴻翎自然不會偷看,雖然也有他認為那信上寫得沒甚麼重要事情的緣故,可是當他看見皇帝拿著信看時候陰晴不定的臉色時,他的心裡突然就開始不安。
“你自己看吧!你的好哥哥!”
皇帝把信扔給他,鴻翎接住展開去看,偌大一張信紙只寫了一句話,“子不孝,父母且當子亡。”
鴻翎看得眉頭緊皺,“二哥何以做這樣言?”
皇帝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小兒子並沒有明白過來,但是他卻也明白了,他已經十多日沒有看見自己的二兒子了。
“你去上學吧。”他嘆了一口氣,小兒子什麼都不知道,也怪不得他,“我去找你二哥回來。”
鴻翎聽到這句“找你二哥回來”,猛然間意識到,他二哥這是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