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卡片上清清楚楚寫著悅意酒店707啊!”邵藝看見趙觀瀾,就彷彿走丟的孩子看見家,眼圈一下就紅了,“會不會是有鬼啊?!”
“瞎說什麼?!”趙觀瀾拍了下他的頭,舉步往臥室走,“跟你說過多少遍,少信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兒。說有鬼,還不如說人像鬼……那花兒什麼來路?你查了沒有?”
邵藝跟著他進臥室,又疑神疑鬼地關好了門,煩躁不安地說:“查了,沒查到,問了酒店前臺也看了監控,可那送花的人不知道哪兒來的,花兒本身就更沒線索,那卡片還被我撕了。我當時真嚇壞了……蘇淩那個兒子,蘇錚,那天也在酒店,我有點害怕……會不會是他懷疑那件事了?”
“沉住氣,”趙觀瀾換了睡衣,就往床頭靠,他最近心髒問題加重,稍有勞累,就想躺著休息,“出事的時候他才幾歲,他能知道什麼?”
“可……這也太巧了吧?”
趙觀瀾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邵藝過去,淡定地說:“就算那花是他搞的,就算他對他爸爸的案子有懷疑,你也不必擔心,那樁案子是鐵案,早就蓋棺定論,而且已經過去了十三年,什麼痕跡都沒有了,連蘇淩自己都死了,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還能幹什麼?他最多試探試探你,只要你別露破綻,他沒有證據,翻不出天去。”
邵藝依偎在趙觀瀾懷裡,眉心緊緊絞在一起:“當時就不應該讓蘇淩有機會出來,你說,他是不是出獄之後跟他兒子說過什麼?”
“他在牢裡就已經瘋了,”趙觀瀾撫著他的背安慰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出獄時就已經快不行了,沒有必要冒險多此一舉搞死他。咱們不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出來之後又活了好幾年嗎?”
“那……”邵藝抬頭看著趙觀瀾,眼中閃爍著瘋狂偏執的光,“現在怎麼辦?不如把那個蘇錚弄死算了?這樣一了百了,再無後患。”
趙觀瀾捏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神微微發冷:“你說得輕巧,一條人命哪兒那麼好處置?再說,現在可不是十幾年前了,警察的辦案手段和效率強多了,一個不小心就弄巧成拙。你毫無根據疑神疑鬼,一開口就要弄死別人……小藝,一條命不算什麼,你自己失心瘋可就麻煩了,十幾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邵藝眼睛裡蓄滿了淚:“叔叔……我這次真的害怕。”
“好了好了,”趙觀瀾心疼地抹了抹他的眼睛,“我會去調查,你保持冷靜,別輕舉妄動。別哭了,去洗個澡,咱們放鬆一下。”說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可是……,”邵藝好像不太情願,也或許是沒興致,“你身體行嗎……”
趙觀瀾拍了拍他的臉,曖昧道:“沒事,我不動,你動。”
……
跨年夜,蘇錚也一個人獨守空房,莊心誠下午就打來電話,說他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不能陪他過了。而袁小圓和莊天一起出去玩兒了,本來袁小圓叫他一起去,可莊天偷偷給他發資訊,問他能不能大發慈悲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哥哥都不要臉地求他了,那他還能說什麼,只好對袁小圓深表遺憾,說我覺得好累,就不跟你們出去了。
蘇錚倒不覺得寂寞,反正他也沒心情過節,他要再找找當年案子的資訊,還要好好計劃下面該怎麼辦。
蘇錚隨便叫了個外賣,剛開啟電腦,門鈴就響了起來。
蘇錚去開了門,門口站著莊心誠,身上裹挾著寒氣,肩頭上還落著少許雪花,兩隻手裡拎著滿滿的兩大袋新鮮食材。
“小叔?!”蘇錚驚喜又困惑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今晚有重要飯局嗎?”
“對啊,我有飯局,跟你的飯局,特別重要。”莊心誠笑得特別好看,還有一點頑皮。
蘇錚無奈:“……小叔,你有意思嗎?幼稚不?”
莊心誠走進門,放下東西,衣服都顧不得脫,就伸手抱住了蘇錚:“你就說你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蘇錚拍了拍莊心誠的背,哭笑不得:“意外。驚喜。”
“那就行了,”莊心誠笑意盈盈地說,“我目的達到了,我哪裡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