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說她是他的妹妹,也就是說,他就是南月皇帝了?
南月皇帝,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夏夏努力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起來,唯有一點她卻是無比清晰的。
當初她斷斷續續從許多人口中聽得關於華容長公主趙若璨的那段過去,有說趙若璨狠心偏執的,有說華容長公主執著想不開的,而她至始至終只想到一點,趙若璨的爹,先皇陛下才是罪魁禍首,其次便是南月皇。
要不是先皇非要以皇室嫡女和親藉機羞辱人家,華容長公主就不用拋下自己的青梅竹馬遠赴千里去和親;要不是南月皇太貪得無厭,在華容長公主墜崖失憶以後派人冒名頂替了卻沒有將計就計暗中派人接她回去,後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若趙若璨此生未能再找到華容長公主,他的人生頂多多了一份遺憾,日子久了慢慢也就放下了,他不會生出那些執著,更不會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造成那場悲劇的兩大罪魁禍首還剩南月皇一個,而此時此刻,他就在自己的面前,用一種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她,而且,就在剛剛,他還順手把自己用過的筷子遞給她。
若他說的都是真的,她是不是應該感到噁心?是不是應該趁他不備把他推下水?
只可惜,就憑她現在的三腳貓功夫,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她僥倖得手了,他也會立刻被人撈上來。而她,一樣是跑不掉的。
所以,她現在不想關心真相,她只想找機會跑。
短短一瞬,她已在心中計較良多,打定主意之後,眼中的茫然與驚懼也逐漸變為平靜。
孟韜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將她眼底的變化盡收眼底,一時又怒又恨,抓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收緊,他逼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夏被他掐得臉都白了,她“嘶”的一聲,痛苦地皺緊了眉,他心裡痛著,卻依舊緊抓著她不放,她實在撐不住了,這才聲音沙啞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你說的我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讓我說什麼?”
“只是因為這樣?”孟韜似乎不信,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要不然……還能有什麼。”夏夏脖子往後仰著,一半的身子都倒向外面。
夏夏憋得滿臉通紅,心裡“砰砰”直跳,生怕他生氣對她做出什麼衝動之舉,於是拼了命地咳嗽。
孟韜見她咳得面紅耳赤,眼淚都出來了,終於意識到嚴重性,急忙鬆開了她。
夏夏慌忙低下頭一陣猛咳,孟韜嚇得不輕,眼中的陰厲一掃而空,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夏夏光是咳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嚇著了,二話不說地將她攔腰抱起,夏夏驚慌失措,本能地掙扎,卻掙扎不過,他仿若不覺,抱著她匆匆回房。
“叫郎中!”他一邊走一邊心急地叫喊。
侍女嚇得連忙跑出去。
夏夏很快被他抱回了床上,身上蓋著柔軟舒適的被子,心卻越來越涼。
這船上連郎中都有,看來他還真不是一時興起出的門,而是做好了長期在外的準備。
那她,究竟該如何逃脫?
跳船嗎?不,她似乎不識水性,總不能為了逃跑把小命給賠上。
她心裡始終想著逃跑的事,對於孟韜的關心絲毫不在意,直到她的手忽然被他抓住,她驚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自稱是自己兄長的人,如此不重視男女之妨,簡直荒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