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璨面色稍緩,語氣也緩和了一些,“肅侯夫人不必多禮。坐!”
肅侯夫人一進來就感受到氣氛非同尋常的壓抑,哪裡敢真坐,只小心翼翼地賠著笑,“不知聖上找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一件小事。”趙若璨面無表情,不肯多言,“朕只是想問一問,方才魏大人的外甥女夏夏贏得的那份彩頭,和田玉佩,肅侯夫人從何而來?”
和田玉佩?肅侯夫人心中默唸,她仔細回憶了一遍,眼睛一亮,當即回道:“是臣妾一次在白馬寺燒香拜佛時偶然在一個賣文玩的攤子上發現的,怎麼,這東西有蹊蹺?”
趙若璨並不答話,接著問道:“多久之前買的?”
“去年三月份。”肅侯夫人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趙若璨面色一怔,“三月份?確定嗎?”
肅侯夫人又想了一下,很肯定地說道:“是三月份,當時連著下了許久的雨,侯爺腿疾復發,常常疼得半夜都睡不著覺,人也瘦了許多,臣妾方去白馬寺燒香為侯爺祈求平安。”
趙若璨回憶了一下,確有這麼回事。想了想,又問:“那你可記得那玉佩上是什麼的圖案?”
“記得。”肅侯夫人回道:“只要是臣妾家裡辦的馬球賽,彩頭都是臣妾親自準備的,臣妾前日才看過,那玉佩上雕的是兩顆白菜,寓意百財,我覺著喜慶,便選出來作送給孩子們的彩頭了。”
趙若璨驚道:“你確定是白菜,而不是一朵祥雲?”
“祥雲?”肅侯夫人一臉茫然,“哦,臣妾記得,有一隻簪子上面的雕的是祥雲圖案。”
趙若璨眉頭緊鎖,這資訊接連對不上,若肅侯夫人所言屬實,那就說明,是有人暗中將那玉佩掉了包了。
為了試探肅侯夫人的反應,趙若璨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
肅侯夫人大驚失色,“掉包,什麼人這麼大膽?”
“這就要問夫人您了。”趙若璨微眯著眼睛,暗暗觀察她的反應,一字一句地問道。
肅侯夫人嚇得不輕,怔了半晌才道:“請恕臣妾斗膽問一句,聖上您是怎麼知道的?”
趙若璨移開視線,沒有回答。
一直候在一旁的楚烈出聲道:“夫人知道太后委託您辦這場馬球賽的目的,如今皇上也來了,皇上自然會時刻關注今日的比賽,方才那夏夏小姐贏得彩頭時聖上便拿望遠鏡看著,那玉佩上刻的是什麼花紋,聖上看得一清二楚。夫人可知,那枚玉佩,乃是南月賊首雲庭舒貼身之物?”
雲庭舒?半年前廢太子私通的那個南月陽城王世子云庭舒?被聖上當場射殺的那個?
肅侯夫人駭然失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痛呼道:“臣妾事先絕不知情,此事定是有人有意陷害,望聖上明察!”
是真是假,還需查了再說。
“夫人平身吧!”趙若璨面色深沉,緩緩說道:“既然是夫人家中出了內鬼,那便是夫人家中庶務,朕不便插手,不過,此事牽扯到外敵,乃是干係朝廷安穩之大事,還望夫人與侯爺儘早給朕一個交代。”
“這是當然!”肅侯夫人連忙回道:“臣妾與侯爺即刻就去查清此事!”
趙若璨微微頷首,“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