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啊。
駱遠慢慢合上筆記本,“所以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
吳海瓊握緊著手,眼裡的恨意在審訊室略暗的光線裡,滲人異常,咬著牙關抬眸一瞬間,突然就笑了,但笑的很絕望:“沒有……她死了是活該……活該!”
駱遠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看著她,聲音清冷:“沒有任何人的死是活該,除了十惡不赦,起碼在我看來,她死的不應該。”
吳海瓊斂起笑,開始目光呆呆看著前方,一言不發。
“坦白從寬,給自己一條路,別把自己也逼死。”駱遠繼續說,頓了頓,起身去外面,“你自己先好好想想,是繼續狡辯還是配合我們給自己一條路?你也有女兒,我想你也不想她以後都見不到你吧?”
說完,駱遠開門出去。
吳海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繼續發呆。
是啊……她還有女兒……她還有女兒呢……
……
溫榆河畔,靳家。
自從那場‘狗血’生日會鬧場後,靳家一度陷入了一股說不出的沉默陰雲裡。
家裡的傭人也都再不敢大聲說話。
就怕惹了這家的主人。
現在,家裡的陰雲依舊未散,而離靳澤去吉布提談收購港口的行程還有幾天。
看起來,除了家裡的氛圍變得陰沉外,其他倒還一切正常。
但是不是真的正常,溫怡心裡清楚。
趁著自己兒子難得這麼早在家,親手泡了一杯養生薑茶到他書房,擱下茶杯的時候,說:“這次去吉布提大概多久?”
靳澤埋首在堆在書桌上的一沓帶回來的檔案,語氣沒什麼波瀾地說:“大概3個月或者半年。”
溫怡挑挑眉,“需要這麼久嗎?這邊的公司怎麼處理?”頓了頓,“你也知道那些叔叔伯伯可是一直盯著你。”
“公司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對我不影響。”
溫怡頓時沉默了下,說:“你這樣急著出國出差是因為蘇苒嗎?”從他兒子把她帶進靳家開始,如果她當時有一點點懷疑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沒有。”
“你騙不了媽媽,從小你就騙不了我。”自己生的兒子,只有自己最清楚,幽幽嘆口氣,說:“這次就當一個教訓,你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像你爸爸一樣敗在一個女人身上。”說到靳澤爸爸,溫怡聲音有些不連貫。
但是很快平複。
她不是矯情的女人,因為一個寡情的渣男就讓自己每天過得生不如死。
“我知道。”合上手裡的檔案,繼續翻下本。
似乎真的沒什麼過多的情緒。
溫怡看了他一眼,心裡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安。
她的兒子,果然還是要栽在許清溪女兒身上。
10幾年前,在文工團,她帶他去團裡玩,碰上許清溪的女兒,那個縮在角落裡,不太會講話對誰都怕生,只有4、5歲的女娃娃,被她兒子無意間看到了,以為她是被誰扔在文工團的孤兒,直接就對她說要帶她回家養起來。
他覺得她好看,他喜歡。
大概真的是命。
十多年後,他們碰上,逃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