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他與殷瑝的經歷,這段感情是以傷害開始的,又是以傷害維持發酵,看起來他冷酷不講道理,實則何嘗不是另外一種保護與愛戀。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白曜忽然又自責起來。
他當然知道他為什麼能理解殷瑝,白珏卻不能!
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陷了進去......
反觀白珏,他從頭到尾都是排斥的,他是絕對反感這種關系的!殷瑝的愛慕反倒成了殺害他的武器,雖然伯仁不是他殺的,但卻因他而死!
“我居然跟害死哥哥的兇手同床共枕這麼久!”白曜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公司花了大價錢挽救了搖搖欲墜的婀什瀾,看來斯淩先生是正宮無疑了。”會客室外傳來低低的嘈雜聲。
“你才知道啊,昨晚的新聞看了嗎?就是總裁跟斯淩......咳咳,都傳遍了,正宮的位置鐵定了。”
“唉,要是總裁看得上,我也好想去爬一爬那龍床啊,別的不說,以往被他甩了的那些,光是分手費都多得嚇死人!”
“得了吧你,誰不知道總裁最愛的是美國那位死去初戀情人,你自己照照鏡子先,看看與人家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沒有!”
“不像又怎樣,斯淩也不像啊,還不是一樣......”
嘭!
會客室的門突然被踹開,白曜推開兩人發瘋似的沖了出去。
雷聲轟鳴,閃電頻頻。
車直接停在了殷邸外邊,一跳下車,白曜就直奔客廳。
“白先生,您回來了?”諾拉正想打個招呼,問他中午想吃什麼,還沒開口,人就上了二樓,看著不太對勁,她連忙轉身撥通了電話,“喂,昔小姐,麻煩幫我轉一下殷先生......”
當諾拉跟著上了二樓主臥時,正好撞見白曜把殷瑝的畫像憤怒地摔在地上!
嘩啦一陣脆響,相框的玻璃變成了碎片。
從沒見過溫文爾雅的白曜發這麼大脾氣,諾拉嚇得連尖叫都忘了,“白...白先生,這副畫像很珍貴,您這樣殷先生會很生氣的,您不要,不要......啊!”
撕拉一聲,從玻璃碎片中扯出來的畫紙被撕成了兩半。
白曜兩眼發紅,嘴唇都咬出血來。
眼角有淚水滑落,他口中喃喃:“原來,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一個替代品,唯獨我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淚眼朦朧地盯著那兩半殘存的畫像,愈發覺得刺眼,驟然暴怒之下,他突然齜牙欲裂地將它們撕得粉碎!
“白先生!”
“你走,讓我靜靜。”
“可是......”
“你走!”白曜歇斯底裡地怒吼著。
他無助地靠著床屈膝滑向地面。
委屈,憎恨,還有一種莫名的空虛襲上心頭,直逼眼眶,他再也遏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我這是在幹什麼?”
“真是瘋了!”
“爭風吃醋?”
“居然不是恨他?而是吃醋?”
“吃哥哥的醋?”
“白曜,你還是不是人!”
“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烏雲遮天蔽日,伴著一陣陣愈發密集的滾滾雷聲,暴雨驟降,雨水和暴風狠狠拍打著窗戶。
別墅外的竹林被吹的沙沙作響,大片大片的芭蕉葉也不由自主被雨水淋地啪嗒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