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兩緩,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觀察了一遍周邊的環境。重點把目光放在自己半遮半掩的睡袍和床上另一邊的張啟山身上,表情異常扭曲精彩。
“無恥!”他惡狠狠的咬了咬牙。
“你說什麼?”昆南手裡提著醫療箱走進屋,語氣十分不善。
“你們……你們放我走,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派人把我送到漕運的碼頭上就行。”“張日山”穩了穩神,死咬著嘴唇憋了一口氣,“你們知道我是誰,我肯定不能賴賬!”
“你是誰?”昆南開啟箱子,問的漫不經心。
“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就敢隨便綁我?!”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昆南皺了皺眉。
“咳咳…咳咳…不生氣不生氣”“張日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的束好衣服躺回了床上,看起來頗有經驗。
“你先別動,我沒綁你。”
“剛是在檢查傷口。”
“張日山”眉頭緊鎖,漂亮勾人的眼睛先是瞪的大大的,忽而又闔上了幾息,似乎在思考什麼十分重要的問題,“等等…”
“我騎著單車,魚四追我,我從橋上跳進了海河…海河裡面有一個會睜眼睛的死嬰和水草…還有一個倒懸的人頭……然後…”
“是你們救我上來的?”他猶疑的抓了抓頭發,左手巨疼……“嘶…我這是怎麼了?”頭發感覺也不太對啊。
“我想……”昆南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你這裡可能出了點問題。”
“不過你的表情今兒可是夠豐富多彩的。”昆南可惜的搖了搖頭,“有沒有考慮改個行?”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難道救錯人了?我叫丁卯,丁是丁,卯是卯的丁卯。”
“丁卯?”昆南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嘴角忍不住的上翹,眉頭卻皺的死緊,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哭還是該笑,“乙卯年出生的?”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乙卯年出生你就叫丁卯?怎麼不叫丁兔?取名上點心。”
“……”什麼跟什麼啊?
“你知道漕運商會嗎?”剛拼了小命跑出來的…真是禍不單行。
“不知道。”昆南聳了聳肩,“專門倒騰水底下明器的?”
“水底下還名氣?又不是撈漂子的。”水底下不就沉了嗎,還有什麼名氣?這人是不是傻。
“這兒不是天津衛?”
“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依長江而納三湘四水。你說是不是?再胡說八道一會兒先給你腦子紮兩針。”
“……我對人文科學不太熟悉。”“張日山”表情單純,一臉認真。
“這裡是嶽城。”
“我對醫學比較熟悉。”嶽城是湖南的吧,漂子也漂不了那麼遠,騙誰呢。
“那怎麼辦?把你切碎了放在嶽城的福爾馬林裡感受感受?對手術刀有要求嗎?”
“你!你你…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e,看來得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