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三月,除去第一個月的兵荒馬亂,張日山過的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首月受苦太多,他後兩個月竟沒有任何不適,什麼都吃的下,跟著佛爺處理軍務,準備招募兵員...似乎一切都恢複如初了。褪去軍裝後微微隆起的腰腹和那一個月的混亂彷彿是在做夢。
臨近中午的時候,張日山拿著一個檔案袋一到張府就直奔張啟山書房而去。今日本該休假,只是有不少地方春節剛剛結束,來往事務眾多。副官處公務繁忙,張日山自然沒辦法像張啟山一樣偷閑。
“佛爺,參謀部急件。”
書房裡張啟山正在研究礦山的地形圖。看到張日山進來,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座鐘,“怎麼中午就回來了,下午不用去?”
張日山搖了搖頭,“下午副官處還有個會”。他把檔案交給張啟山,“佛爺,參謀部認為三年前的長沙轟炸系日本內部派系鬥爭所致。近期日本國內動蕩,研究派重提鳩山報告,日本恐怕會增派人手潛入礦山調查。”
明面上軍部根本不知道長沙礦山的事,參謀部這份報告也只是根據情報部一部提供的情報分析來的,與事實有些出入。長沙的確有危險,不過不是他們所認為的。日本軍的精力大多還在東北華北一帶,短期來說長沙並沒有什麼直面戰爭的機會。
張日山在辦公桌旁站著,習以為常的等著張啟山的吩咐。這個檔案涉及事情眾多,佛爺看完可能會組織軍部相關人員開會或者聯絡九門商議礦山事宜。
“過來,怎麼還傻乎乎的杵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張啟山放下了檔案,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日山。
張日山若無其事的回過神來,聽話的走了過去。
“佛爺有何吩咐?”
自從族裡的長老來給他倆的關系正名後,張啟山是越來越看不慣張日山這副做派了。哪怕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張日山從不肯多叫一聲啟山哥,更別說夫君了。
“今天休假,各長官的副官都沒在軍部。跟雜務副官開會還用你出馬?”張啟山把人攬到自己腿上,一手握住張日山的手腕,另一隻手惡意的開始從下到上解著心上人軍裝的武裝帶和釦子。張日山剛欲掙紮,就聽到張大佛爺在他耳旁輕聲道,“別忘了你是我正經的夫人!”
溫熱的氣息彷彿順著耳廓一直蔓延到心尖上,張日山羊脂玉般細白的臉上罕見的染上了薄紅。
“我...”
“為夫已經幫你向那勞什子張大佛爺請假了。夫人下午的時間交給為夫便好。”
“佛爺!請停下!”
“噓,”張啟山一根手指貼上了張日山的唇瓣,“叫錯了可是要罰的。昆南前日還說三月後可行房中之事。夫人想試試了?”
“...”張日山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渾身僵硬。
張啟山親自打電話把下午的會議交給了王副官主持。張日山被他摟著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鐘。到底是懷著孩子,雖然表現的一點事都沒有,但是張啟山偶爾半夜醒來,張日山每每都是捂著肚子,眉頭緊鎖,看的張啟山十分心疼。等這小子出來必須得好好操練他,還沒怎麼樣呢居然敢這麼折騰他張大佛爺的人。
現在不同於以前,只要不在軍部張啟山總是制止張日山穿軍裝,哪怕穿上軍裝武裝帶也不能系緊。張日山本身很瘦,再加上僅僅三個月,肚子一點都不明顯。但是張啟山見不得一點他壓迫到腹部的行為。
為了讓張日山習慣穿長衫,從來不喜這類拖沓衣服的張啟山甚至也給自己定了幾件樣式一樣的。
想到檔案所言,現如今,唯有比日本人更快的下墓才是硬道理。其他的說了也白搭。如此看來,只能探探紅府的情況了。二月紅每月都有固定的幾天不去梨園盤口,只在家陪夫人。張啟山看了眼日歷,二月紅今天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