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走到辦公室門口,正好撞見急匆匆沖出門的王副官。
“佛爺!”王副官猛地停下腳步,唰的敬了個軍禮,“佛爺,屬下失職,請佛爺責罰。”
張啟山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王副官暗地鬆了口氣,佛爺這是還沒看到,“屬下大意,把所有公文都落在了張府,這就回去取。”
“哦”張啟山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把臥室桌子上的都拿過來,這兩天我不回去。讓管家收拾幾套衣服,一起帶過來。”
“是。”
王副官剛走張啟山就接到了昆南的告狀電話,問他怎麼惹張日山了,剛醒就掙紮著起床,謀劃怎麼離開,再不看緊點就跑了。
張啟山就是被這事兒氣走的,“啟辰都能下床了?”
“沒什麼大事兒了,你若是去北京,我就幫你看著點。”
張啟山覺得他回去還得發火,還不如兩人都冷靜幾天,就同意了。
張啟山幾人的計劃是兩天後在長沙乘坐去北平的火車,要是張日山沒醒就讓九爺跟過去,現在可以按原計劃來了。新月飯店只接待有請帖的客人,張啟山想拿到請帖並不難,在京城張家還是有不少産業的。難的是不能走漏任何他們要離開長沙的風聲,而新月飯店的請帖都是實名的。還好解九爺打聽到了西北一個叫彭三鞭的商人有新月飯店的請帖,這人去的時間和他們一致,怕是得做他一回樑上君子了。這趟火車雖然會繞遠路,但是途經不少山區丘陵,穿越好幾個山洞。到時候齊八爺打探情況,二爺輕功出手,佛爺掩護。天時地利人和,彭三鞭雖然武力值很高,如此計劃,卻是最好的智取方案。此行張啟山和二月紅,齊鐵嘴一起去,解九爺留守長沙以備發生特殊情況。
張啟山打定主意這兩天不再回張府,到時候直接去北平。
王副官到了張府正好遇到張管家,連忙說明瞭情況。
“你說佛爺沒在府裡?”管家問道。
王副官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佛爺在軍部。”
張管家一驚,怪不得今天已經過了早晨佛爺還沒吩咐讓去送藥。他不抱什麼希望的問道“張副官也去了軍部?”
這個王副官還真是不敢確定,“佛爺只是吩咐我來拿東西,其他不清楚。”
無論拿什麼都要去臥室,管家帶著王副官匆匆去了二樓,剛到走廊就遇到四名親兵正在接崗。
“三兒啊,佛爺一大早交代的,不讓張副官出房門,否則家法處置。你注意著點。”
“是”那名親兵慎重的點了點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那可是他們隊長都看不住的人。
張管家聞言心中不妙的感覺更甚。他上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應聲。管家知道張副官已經醒了,這下也不管什麼禮儀,直接推門而入。
王副官不知道張日山是什麼情況,他是回來拿檔案的,進了門自然是先看辦公桌,只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直系長官。
“長官!這是怎麼了?!”
“哎呀!”管家的視線也恰好落在辦公桌那裡,他眉頭皺的死緊,過去輕輕晃了晃張日山,“小少爺誒,小少爺快醒醒!”張日山整個人都是軟的,管家的動作讓他本來枕在手臂上的頭滑到了一邊,露出一片暗紅的液體。管家嚇的魂飛魄散,“趕緊來人!來人!”
門口的幾個親兵聽到動靜不對,趕忙跑進臥室,“管家,出什麼事了?”
“你們幾個新崽子,佛爺出門,你們也不留意著點!”張管家指揮著兩名親兵把張日山架回到床上去,回頭對不知所措的王副官吩咐道,“你趕緊去給醫療處打電話,讓昆南軍醫趕快過來。”
王副官打完電話就看著一群人在臥室裡忙忙碌碌。他插不上手,站在門外幹看著。偶爾有傭人出來,端的盆子裡竟是帶了血的白巾。
昆南一路趕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沖進臥室,“我說老管家啊,早上我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又是怎麼了?”
張管家搖了搖頭,“我也算是跟著老爺長大的,從沒聽說過還有吐血這種症狀!你快去看看吧。”
昆南一直覺得張日山最嚴重的是氣血兩虛。就算有鬱結在心,氣血不通的症狀,只要張副官醒了這都不是個事兒,多紮兩次針吃兩付藥也就好了。怎麼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昆南及時趕到讓管家鬆了口氣,他這才想起來一直晾在一邊的王副官。
“我先把衣服給你整理出來,你拿到軍部去吧。既然佛爺決定要出門了,你今天在張府看到的事情就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