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隨意地打量一下四周,覺得沒什麼意思,隨手指了指桌上的書,道:“我可以看這個嗎?”
雲繼點點頭,將書往他面前推了推,視線依舊膠著在書上。許是被他這好學的氛圍影響,四皇子也真就安靜下來看書,連太監進來點燈都沒有發現。
雲繼正看著書,突然聽到外面嘈雜一片,不由皺起眉,“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鬧?”
邊上的太監正要出去詢問,就見一個太監突然沖進來,跪在地上,“不好了,殿下,皇上打獵時遇著了野豬群,顧統領為護駕,他……”
“你說什麼?”雲繼猛地站起身,衣袖帶翻了桌上的茶杯。他不等太監說完就匆匆往外跑。四皇子聽說皇帝出事,也忙跟著跑出去。
嘈雜的人聲混在一起,雲繼根本找不到想找的人。身邊不時被抬過兩個被野豬踐踏到的將士,讓他更加心焦。
“太子,你別急,父皇一定和百官在一起,找找哪兒人最多。”
經四皇子這麼一提醒,雲繼才反應過來。不過他不是分辨哪裡人多,而是尋找看守計程車兵都往哪裡焦急。
雲繼順著這些士兵,果然找到了皇帝暫待的地方。
“父皇,您沒事吧?”
雲繼攥住他的袖子,焦急地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皇帝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父皇沒事,不用擔心。”
雲繼這時也已經將他全身打量完了,聽他這麼說,才鬆了口氣,去看地上躺著的人。這人正是顧楊。
顧楊見他望過來,伸手捂住嘴,咳嗽兩聲,再拿下手,唇色更加蒼白,“殿下。”
雲繼馬上蹲下身子,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起身行禮。
“顧統領,不必多禮。身體可還好,太醫怎麼說?”
顧楊眼睛瞄向皇帝,看著他的臉色,將太醫的話複述了一遍,末尾還笑著讓雲繼不要擔心。
雲繼扶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僵,隨後才若無其事地笑起來。周圍的人聽他們這親暱的對話,更加確認顧楊是加入雲繼一方了。
等到雲繼關心完,其餘的皇子才終於找過來。對於他們的關心,皇帝也都表示無事。但是很明顯,這些後來的事比不上雲繼的。
這倒不是皇帝覺得早來就是孝順,而是人剛從鬼門關回來,見到親人難免一時激動,但等到激動褪去,皇上的架子便又端了回來。
皇子們又慰問了因護駕受傷的顧統領。比起對雲繼的熟稔,對其餘皇子,顧楊的表現就很客套了。
雲繼雖不明白顧楊的目的為何,但還是配合地蹲在他身邊,像是關系很好的樣子。
“好了,都不要再打擾顧統領休息了。太醫也讓他靜養。”
皇帝一發話,皇子大臣哪有不從,紛紛站到一旁,像是給顧統領留出一個“靜”的空間。
“太子既然與顧統領交好,便留在此處照料一二。”
“兒臣遵旨。”雲繼一拱手,恭送皇帝出了帳篷。
等人都走遠了,雲繼才瞪向顧楊,還未開口,就見顧楊伸手一指外面。
雲繼瞭然,隔牆有耳。
“殿下不必擔心,只是一點小傷。”
“叮囑你幾次要小心,偏不聽。這次算是吃到苦頭了吧。”
“皇上出事,我一激動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插科打諢了半天,就是不聊正事。外面響起了禁衛軍輪換的腳步聲,顧楊豎耳聽了聽,過了一會兒,才抬手示意無事。
雲繼馬上不再演戲,焦急地望向顧楊,“究竟怎麼回事,為何會遇上野豬群,你又怎麼會和父皇在一起?”
雲繼一丟擲幾個問題,顧楊揉揉眉心,“慢慢問,不急。”
雲繼瞪他一眼,又湊上去看看他肩膀的傷,“你這傷,怎麼回事?”
顧楊不甚在意地聳聳肩膀,“沒什麼大問題,苦肉計而已。”
雲繼擰緊眉,顯然對這苦肉計不甚滿意。顧楊不想談這傷口,隨手將衣服披上,拍拍床邊的凳子,示意雲繼坐下。
“那野豬群是我引過去的。”顧楊壓壓手,讓雲繼把表情收一收,“不過這事兒沒人知道。四皇子身邊的侍衛只知道我曾遇到野豬群,但是避開了,他們是我救駕的最後證據。有了這個功勞,皇帝就不會輕易動我。”
雲繼深吸一口氣,瞟向他,“所以呢?就算你不這樣做,也不會出事。父皇就算忌憚你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