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我在問你呢!”
夢連溪搖頭。
“妝兒,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以為那樣做,只要不告訴她,讓她活在一個虛假的空間裡,至少她是安全的。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才造成了如今對她的傷害!”
“說起來,半個月之前,你的昏迷不醒,責任在我,不在衣衣!”
紅妝怎會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嘴角一扯,“夢連溪,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那件事不管責任在誰,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場失手。”
“還有,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當初,之所以我沒有反對,是因為你的出發點是好的。這個世道太過殘酷,若是能夠保有一絲天真爛漫,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你我都忽略了,紙終究包不火!你給她營造的世界再現實,終究是假的。是假的,就有會被戳破的那一日。差別,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是啊,差別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早一點,就早受傷害,晚一點,便晚受傷害!”
“妝兒,如今衣衣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書劍告訴我,她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沒能照顧好詩詩,如今又險些毀了衣衣……怎麼辦?如今的我,似乎變的有些迷茫了!我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去辨別對錯,辨別是非!”
“溪哥哥,你別這麼說!”
紅妝最是不喜看他如此迷茫的模樣。
她抱著他,細細的在他耳畔低語,“溪哥哥,這世上本不存在對錯,如何辨別,重在人心。只要你覺得這件事對別人是有好處的,哪怕它同時存在著壞處,但只要好處大於壞處,它就不能稱作是錯誤的!”
“我的溪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一定不會被迷住的。”
“其實,你只是自責,覺得衣兒的病,過錯在你。”
“只是,有一點我們都要清楚,每個人生來都是獨一無二的,走的路自然也是。我想,衣衣不會怪你,因為她知道你是愛她的!愛一個人沒有錯,若是方式錯了,那也是值得原諒的,不是嗎?”
她明顯的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於是伸手拍拍他的後背,大有安慰之意。
不知是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他被她的柔情打動,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變的柔軟。
“妝兒,餓了嗎?”
“嗯,我們一同起來去吃,好不好?”
他的心情似乎是變得好了,坐起來,將她也扶起身,“妝兒,我想吃桂花糕!”
他與叔叔一般,獨獨愛吃這一種糕點。
紅妝任命的下!床,“那你再陪一會兒她們,我做完叫你!”
不知何時,那一雙寶貝已經睜開了雙眼,正咬著手指看著他們,眼神裡帶著困惑,還有一絲新奇。
她忍不住驚嘆,“生命真是奇跡,從這麼小的孩子長成我們這麼大,然後一日日的變老!有時候,我總在想,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
夢連溪點點她的額頭,“小腦袋瓜裡面,一天到晚想的什麼呢?”
“嗯,不想了,我去給你做桂花糕!”
待紅妝起了之後,他逗弄著一邊的兩個奶娃娃,腦子裡不禁想起了剛剛紅妝問的問題。這個問題,看似很傻,何嘗不曾透著高深莫測呢?
深究一下,是啊,人的一生,到底是圖了什麼?
榮華富貴?
功名利祿?
妻妾成群?
不,這些在他看來,都是浮雲,微不足道。
那麼,他這一生到底是圖什麼呢?
此刻,同樣在深思的人,還有唐沫柒。
剛剛,她被夢琉年從衣衣的宮中抱了出來,一直就那麼呆呆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