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安出宮後回了夏家,如今夏家掌權的是他的父親夏振海。聽他講起這來龍去脈,嘆了口氣道:“當初為了你姐姐了,將阿芸送進了侯府,如今卻是這般局面。這都是命啊!”想到今日夏曦回來哭訴,說承武侯為當年的事情責怪她。看到昔日裡寵愛的嫡女變得如此不知輕重,他頓時失望了。若是當初夏家培養的就是夏芸,會不會是另一番光景呢?
夏文安不知他爹心中所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兒子以為,何靖是夏芸的骨肉,也就是我們夏家的子孫,斷不能就這樣不聯絡了。”
夏振海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文安,你說得對。能夠臥薪嘗膽殺了北涼的皇帝,這樣的氣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此好男兒是我夏家幾世修來的福氣。這樣,你帶些藥材去看看他,順便問問他願不願意認回夏家?”
夏文安知道父親素來重利,想認回何靖也是因為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過,為人子女,他並不想去妄言父親的不是。
“認那個野種做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刺耳的犁聲。
夏文安未看到人就知道是他的母親劉氏。他的母親一輩子都在父親的小妾鬥法,對小妾的孩子更是不待見。當年的夏芸就是如此,成日裡被她蹉跎。
劉氏早上才聽到女兒夏曦的訴苦,這會兒竟然聽到老爺要認回那個野種,這讓她如何不氣?不一會兒,她便走到了二人的根前,斥責夏文安道:“曦兒是你的親姐姐,和你一樣是從孃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你不向著你姐姐,竟然去向著那個野種?”
“娘,你別這樣稱呼何靖。夏芸也是夏家人,他也算半個夏家人,你這又是何必呢?至於我姐姐夏曦,我勸母親為了夏家著想,不要再去摻合承武侯家的事情了。”
劉氏一聽這話就更來氣,她剛想訓訓這個兒子,便被夏振海打斷了:“行了,你也少說兩句!曦兒變成現在這模樣都是你慣的,文安說得對,你以後少摻合承武侯府的事情。”
劉氏見父子兩人對她都頗有微詞,心裡更不舒服了,只是怕老爺發怒,強壓下心裡的怒火。對兩人不讓她摻合承武侯的事情並未放在心上。
而此時的將軍府。高秀一直守著何靖床前,而何靖一直未醒過來。高鐵柱和吳世香來的時候就見女兒兩眼通紅,眼角還掛著淚痕。高鐵柱雖然心疼,卻不能理解理解吳世香心裡的觸動。她這個女兒從小就獨立懂事,一直帶著他們家過上了好日子,如今家裡的生意哪一樣不是她的主意?而她也從來未見女兒哭過,可眼下卻是這樣一副模樣,想來她是真的挺喜歡小石頭的。
“大夫怎麼說?”吳世香走到高秀旁邊,拍著她的肩膀問道。
高秀斂了斂哭意,回道:“太醫說沒傷到要害,還有蛇毒也解了,等他醒過來就好了。”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盯著何靖,生怕一錯開臉他就醒過來了。
吳世香聽了才鬆了口氣。
這時,屋外有人稟告夏文安來了。高秀想了想,這個夏文安應該就是救了何靖的大理寺少卿,一時心緒有些複雜。她早在進京的時候就將承武侯和夏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自然知道這個夏文安是何靖的舅舅。
夏文安進了將軍府,便讓人將帶來的名貴藥材抬進了倉庫。待看到高家人都在時,他客氣道:“在下夏文安,二位應該是何靖的岳父岳母吧?”
高鐵柱和吳世香點了點頭。
正在這裡,高秀驚喜道:“小石頭他動了!他要醒了!”一激動將何靖的小名又喊了出來。而何靖正緩緩地餐開眼睛,見到面前模糊的高秀,他輕聲道:“阿秀,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不是,你沒有做夢。小石頭,你終於醒了!”高秀興奮地握著他的手,也顧不得在場的人多了。吳世香見了臉一熱,將拉開女兒到底捨不得,便帶著高鐵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