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經歷了什麼?居然會喝成這個樣子。”尚姝說這句話的時候,皺著眉頭,似乎還挺關心他這個陌生人的模樣。
實際上,呵,像她這種冷血動物,怎麼可能會真的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要真關心,她似乎真正在乎的,只剩下一個幽盟了。
沒了跟方秋冷的小情小愛,她便決定和他一起,守護這個大家庭。
她現在對鐘楠語這般“關懷備至”,只不過是想看人家的笑話而已。
她呀,心情不大好的時候,特別喜歡看到別人過得比她更糟糕。
“我的父親入獄了,母親……自殺了。”鐘楠語說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尚姝的錯覺,她似乎聽到了他在哽咽。
其實她現在就想嘲笑他的,他所說的那些,和她經歷的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年幼時,便已是父母雙亡。後面又經歷了惡心而殘忍的輪j和拍片……
她沒有親情,又沒了愛情。
所謂的友情,也不過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
至於文漪純,尚姝想不出她應該被擺在哪個位置。
親情稱不上,愛情差一點,友情也不對。
“楠語哥哥!”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遠遠傳來,她的發音有點蹩腳,聽著卻莫名可愛。
就像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兒,總能用他那不大標準的語言,逗得大人發笑。
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撲進了鐘楠語的懷中,把他撞得後背死死地抵上了路燈。
他疼得皺了下眉,卻沒有推開她。
“嘖。”尚姝沒忍住,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其實她想說,那個女孩子也不嫌他髒,居然就這麼撲進他的懷裡了。
“楠語哥哥,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啊?”薩雅不悅地嘟著小嘴兒,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驀然想起自己剛剛過來時,還看到鐘楠語跟另一個男人在講話。
一時好奇,便轉頭去看“他”。
就著昏黃的路燈,尚姝總算看清了那個小姑娘的容貌。
居然是e國的公主——薩雅。
“想不到世界那麼大,鄙人居然如此有幸,能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遇到e國尊貴的薩雅公主。”
尚姝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戲謔地對她說著輕薄的話語。
她現在這樣,更像是方秋冷了。
其實,她原本不是這樣的。她應是氣質如蘭、恬淡嫻雅的女子,保持著弱不禁風的外貌,實則堅韌剛強。
在沒有發生f國的那件事之前,她……和袁春暄給人的感覺,以及氣質,倒還蠻像的。
她不止一次地幻想,方秋冷會不會就是看中了袁春暄和她的那一點相像,才對她動了心。
所以,那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才會一時沖動,生了點醋意。
說方秋冷喜歡的不是袁春暄,而是那一種調調。
可到了現如今,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不管相像與否,方秋冷現在心心念唸的人,只有一個她……
連對她的那點愧疚感,都快要盡數消失了。
這麼久過去,方秋冷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不少。真要算起來,他不欠她的。
尚姝突然想哭,想買醉,想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最好是跟方秋冷剛認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