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到這一步，他竟要她承認那個極可能屬於她的位置，已經屬於別人了？
現實，總是那麼殘忍。
非得在剝掉她的皮相之後，再剔除她的血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麼？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這裡，是在哪裡？”袁春暄看著尚姝問道，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
尚姝：“a市市郊……因為冷爺經常高估我，讓我和他一起處理幽盟的事情，所以，為了方便，冷爺偶爾會在我這兒住下。”
袁春暄的嘴角一勾，她這一番話，說得倒是高明。
只是，不知道真的是在解釋方秋冷是因為公事才會在她這兒暫住，還是在炫耀方秋冷不回自己的冷園，住在她這兒？
氣氛有些詭譎。
方秋冷往袁春暄的玻璃杯裡又添了些牛奶，“多喝點牛奶，補充營養。”
袁春暄乖巧地點頭，默不作聲。
一名長得很乖巧文靜的女子從樓上下來。
袁春暄聽到腳步聲，回頭往樓梯看去，那名女子年齡估計和她相差無幾，穿著家居服。長長的黑色直發披散著，面容很清秀，頗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她走到了尚姝旁邊，見袁春暄一直盯著她瞧，面露畏怯。
袁春暄奇怪地蹙了蹙眉，她長得又不兇，也沒對她說什麼做什麼，她怕什麼？
而且，她看方秋冷的眼神，也透露出一種懼怕感。
她微微彎腰，就當是打了個招呼，坐在了尚姝身旁。
“寶貝兒，來，多吃一點。”尚姝積極地幫她倒牛奶，拿吐司麵包。
“謝謝。”那個女孩子對尚姝打了個手語。
她……不能說話？啞了？
袁春暄看著她和尚姝之間的甜蜜互動，覺得有些奇怪。
尚姝可以一邊和這名女子曖昧著，你儂我儂的，還可以一邊在王宮裡和小姐們混做一團。
呵……
“不介紹一下麼？”袁春暄問道，瞄了下方秋冷，又瞟了一眼尚姝。
尚姝剛喂那名女子吃了一顆聖女果，和她對視的瞬間，笑意淡了幾分，“她啊……我的小寶貝，文漪純，她比較膽小內向，你可別欺負她。”
膽小內向？難怪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我又不會吃人。”袁春暄扯出一道和善的微笑，對文漪純道：“你好，我叫袁春暄。”
她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眼睛清純無辜得像是一隻小鹿。
文……漪……純……
袁春暄抿了一口溫熱的牛奶，看著玻璃杯壁上沾著的白色液體，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片段。
“七年前……其實，我當時只打算帶你一個人出來而已……既然你想順便救文漪純，那我便幫你救她……”
這是，當初她站在門外偷聽到的，方秋冷所說的話……
那時候，她還琢磨著，這個叫“文漪純”的女子到底是誰，原來，是她麼？
尚姝是不是也提過她？
“有一次，我被迫拍百合……對方是一個很嬌小可愛的妹紙，我不願意，結果被打了。她過來幫我求饒，卻被割了舌頭……”
被割了舌頭，所以沒辦法再說話，變成了一個啞巴？
袁春暄又抿了一口牛奶，視線沒忍住飄向了文漪純。
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有關聯的四個人，竟然在這時候，聚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