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她要成了我小妾還敢像臘月二十三那天一樣跟我說話,看我不一耳刮子抽上去,沒打死她就出鬼了!”
佟秉元又一拍桌子,
“是嘛!所以二弟你說釗小子他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
“自從他那病好了以後,簡直就跟靈魂出竅似得油鹽不進,就好像……好像跟咱們不是同一片土地上長起來的人一樣。”
佟秉清想了一想,精闢總結道,
“我覺得二侄兒像一個‘外賓’。”
佟秉元一擊手掌,道,
“對!就這意思!他就是一個不接地氣的‘外賓’!”
佟秉元擔憂道,
“二弟你說,像釗小子這種‘外賓’,我敢讓他去替官老爺們辦差嗎?”
“他這個人的做事邏輯就跟咱們不大一樣,而且說也說不聽,要讓他去用‘捐’來的善款銀辦籌建書院的差事,我還真怕他給咱們佟家惹上甚麼大禍。”
佟秉清笑道,
“不至於,不至於,大事兒上二侄兒的頭腦還是清楚的嘛。”
佟秉元道,
“清楚個啥呀?二弟你是不知道,自從那個薛文質上門拜訪過之後,釗小子就滿心琢磨著要去秦王府當差。”
“我是真怕他被人騙,你說給人家騙點兒小錢也就算了,萬一不小心把命也給人稀裡糊塗地騙去了,我就是立刻去秦王府門口替他喊冤都來不及啊!”
佟秉清笑道,
“上回大哥來茶館就同我說過那薛文質的事兒,我倒覺得秦王府沒那麼兇險,就算銀礦不好沾,可去王府當差也不一定必須要碰那銀礦啊。”
“再說了,他們兄妹不還有落戶的事兒要求著咱們嗎?薛文質非說要等衙門開始統計災民人口的時候再上門,篤定了是想拿落戶作為交換條件的。”
“既然落戶是交換條件,那秦王府的差事未必不是一件美差,退一萬步講,萬一二侄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兄妹就不怕咱們把銀礦的事兒向朝廷捅上去嗎?皇帝可正缺錢賑災呢!”
佟秉元思忖片刻,謹慎問道,
“二弟,你覺得薛文質那人怎麼樣?”
佟秉清撇了撇嘴,笑道,
“我覺得是不怎麼樣,不過丘八在軍營裡待久了,出來都是一個模樣。”
佟秉元還是不放心,
“不怎麼樣的人哪裡有本事替人往王府裡尋一份美差?我看這事兒挺懸。”
佟秉清笑道,
“大哥未免操心太過,二侄兒既不適合在衙門裡辦差,那現在有機會去秦王府看看也不錯。”
“從某種程度上講,秦王和二侄兒一樣,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賓’,說不定這兩人碰到一處還特別投緣呢?”
“再者說,現在藩禁這麼嚴,這王府想進也不是能隨便進的,這薛文質想領人進王府,總得有個名頭罷?”
“明兒要是那薛文質再上門來訪,大哥你就讓三侄兒在一旁聽著,瞧瞧那薛文質到底弄了個甚麼名頭可以領人進王府。”
“二侄兒是最講臉面的人,要是這名頭不好啊,說不定不等大哥你開口,他自己就先一口回絕了呢?”
佟秉元沉思片刻,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道,
“行罷,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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