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外頭那事你別管,我看不是啥能讓咱們輕易撈好處的好事。”
佟秉元卻不怵他,反一努嘴,跟著板起臉道,
“能有啥事?通寇還是通倭?我瞧那李成梁沒那麼蠢啊,千里迢迢來咱這兒策反,一個遼東還不夠他吃的呀?”
佟秉清“嗐”了一聲,笑道。
“甚麼通倭通寇的,真往祖上追究起來,那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
“別的不說,就說咱這兒秦王祖上,太祖爺次子,娶的王妃就是蒙元大將王保保之妹,認真說起來,這誰通誰還不好說呢。”
佟秉元一見佟秉清這般情狀就知道他有訊息,於是他“嘖”了一聲,故作不耐道,
“你愛說不說,瞎論甚麼古今。”
“真論起祖宗來,咱們佟家從前說不定還是哪個姓孛兒只斤的女人和太祖爺留下的子孫呢,今時不同往日,這老黃曆翻起來不得勁,好端端的問你事兒呢,你扯那秦王祖上作甚?”
佟秉清“嘶嘶”兩聲,裝模作樣地在靜悄悄的隔間裡左右一張望,壓低嗓門悄聲道,
“我聽秦王府的人說,是因為咱這兒開銀礦的事兒。”
“開礦的事兒他來咱這兒幹嘛?”
佟秉元反問道,
“這開礦的好處不一向都是歸朝廷收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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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知道了。”
佟秉清攤攤手,似乎也覺得有些反常,
“誰知道他興師動眾的想幹嘛?”
“我看也是沒啥好事兒。”
佟秉元撇嘴道,
“反正人一多他就沒好事兒,比如前幾年那張居正,嘖,多風光呀,多少人想巴結巴結不上啊,結果人一死就被皇帝抄了家,可見這銀錢的事兒不好碰……”
佟秉清點了兩下頭,又笑道,
“銀錢的事兒咱不碰,但秦王府下那賭場的差事,你還要不要了?”
“昨兒秦王府的人來說了,那差事遠近鄉里十里的衙役都搶著要呢,要不是聽說大哥的兒子生了重病,急著要錢,他還不輕易給呢。”
佟秉元面露猶豫道,
“這差事我得再等著看看,我家釗小子那樣兒,我一時也抽不出身。”
佟秉清疑惑道,
“前兩天我還聽你家則小子說人已經醒了,西安府請來的大夫也說人已經無大礙了,怎麼今兒又不好了?”
“也不是不好。”
佟秉元遲疑了一下,道,
“身體是無大礙了,也能下床走動了,就是人……”
“人怎麼了?”
佟秉元猶豫了一會兒,回道,
“就是人像變了個人似的。”
佟秉清不以為意道,
“這人生病和不生病是有點不大一樣的,我看你家釗小子素日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這一下能走動了,自然會鬧騰些。”
佟秉元搖了搖頭,道,
“我倒寧願他單是鬧騰。”
佟秉清奇道,
“這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