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雲無留跡 這場宴席也該散了
工造司。
聽了彥卿反駁鏡流說的應星定會嘲笑仙舟人無能的話, 燕十九不由得插嘴道：“工造司裡什麼武器沒有？連造化烘爐都差點保不住，的確是太鬆懈了。”
“再說了，工造司絕密檔案向來繁多, 如此亂象，萬一叫別有用心之徒趁亂潛入，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鏡流說應星會笑他們無能也不是全無道理，畢竟孽物突襲營地時, 他也不止一次兩次帶著人用炸彈、金人之類的武器死守工造司營地了。
“這......”彥卿有些猶豫。
“好了小弟弟。”鏡流打斷了他們的閑聊，“讓我看看這幾日來你的劍術又精進了幾分吧。”
燕十九跟在彥卿身後，他不想跟鏡流待在一起, 尤其這裡是工造司。
造化洪爐處, 燕十九閉目聽著鏡流與丹恆的交談。
拿鼻孔瞧人對丹楓來說大概有些困難, 他應該是眼高於頂吧, 倆眼睛長龍角上，正好能跟拿鼻孔瞧人的應星對視。
噗。
帝弓在上, 真是罪過, 燕十九在心裡唸叨著，我居然在拿死龍開涮。
不過丹恆是不是跟丹楓一般高來著？燕十九探頭, 默默目測了一番丹恆的身高。
嘶......
“那個, 老師。”彥卿又湊到了燕十九身邊，“那位短生種前輩，和前代飲月君的關系很好嗎？您也認識他們二位嗎？”
“鏡流說的那個人就是應星。”燕十九說著揉了揉彥卿的頭，“雲上五驍之一，那位傳奇百冶。是不是從沒聽說過他早年間的事情？”
“啊......原來這位百冶少時經歷如此坎坷嗎，將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那些說書人也沒有。”
燕十九看著造化洪爐，“至於和丹楓......應星和他是對損友, 兩個人經常有事沒事湊在一起聊閑天，連護腕都是一對，還光明正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是好朋友。”
“誒——那他們是戀人嗎？”
燕十九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彥卿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戳到了這位老師的傷心事，比如他以前喜歡這兩位其中一個之類的。
燕十九試圖給他解釋，“單純是好朋友要帶一對而已，而且在戰場上能彼此感應。百冶還是挺重要的，雖然聯盟不讓他執掌工造司，但也不可能讓他的安全沒有保障。”
這不是更像了嗎？彥卿思索著，但見燕十九一臉篤信的樣子，識趣地沒接著問下去。
鏡流與丹恆拾級而上，來到兩人身邊。
燕十九沒參與他們三人有關應星的談話，鏡流一副逗孩子的模樣，丹恆又什麼都不記得。
說白了，迄今為止的一切，都是鏡流的一廂情願。
“我給了他另一種自由，授他劍技，賜他百死。”
前面的話語還勉強稱得上是陳述，這一句卻是將虐殺美化為所謂同情。
燕十九緊握著重華的手青筋驟起，“你管那叫自由？”
“還有，什麼叫賜他百死，鏡流，你又有什麼資格代替聯盟懲罰他？”
鏡流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他本應永鎮幽囚獄，我帶他出來，讓這具軀殼重獲新生，如何不是自由？”
燕十九絕不能接受這樣的回答，重華出鞘，劍上流淌的火焰還如七百年前一般安靜而熾熱。
“鏡流，你們相識多年，相處的時間比我和他在一起還要久，你最趁手的兵器是他為你打造的，他桌子上的擺件一直是你送的新婚賀禮！”
彥卿在心裡小小驚呼一聲，天吶，原來那位百冶大人和老師是一對，那剛才豈不是說了大大的錯話嗎！要找時間向老師賠禮道歉才行！
重華的劍刃散發出不詳的氣息，“你明明懂得他的仇恨、憤怒還有抱負，你明明知道他們做這一切絕不只是因為白珩！你明明知道他們都不是為了個人情愛便胡來的人！”
“我甚至知道，白珩絕不會恨他們。”鏡流接上燕十九的話，語氣溫和，“那個傻瓜，看見我們走到如今的地步，她一定會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那為什麼你還是做了？！”燕十九完全無法抑制自己的怒火，“聯盟已判他大辟入滅，聯盟已經嘗試過數百次想要殺死他！他已經被判永鎮幽囚獄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他帶出幽囚獄？為什麼你要用那樣的手段讓他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