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淮那咄咄逼人的態度,祁錚都想直呼陰險刻薄,鼓瞪著兇橫雙目,腦子裡思考如何擊殺紀知淮的動畫,都快化為實質了。
狗東西,別以為他不知道紀知淮有壞心思。
祁錚被紀知淮氣得牙根都快咬碎了,鼻孔喘出一口濁氣。
索性,他也順坡下驢,在鬱綿面前賣乖。
“對,我胡說的。”
“綿綿,我搬過來吧,之後我幫你打飯,幫你用洗衣機洗衣服,每天給你帶好吃的。”
兩段話,態度和口吻截然不同,前一秒火光沖天巖漿焚燒,後一秒就光速變臉,覥著臉獻殷勤。
鬱綿憋著委屈氣,努努嘴嘟囔:“不想要你搬過來。”
“你總是要欺負我。”
祁錚也費解狐疑,他怎麼就欺負鬱綿了?
最開始,他和鬱綿關系可好了,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他自認為很關照鬱綿。
他對女生都沒那麼貼心過。
剛啟唇,還沒吱聲,鬱綿就怒目而視,眼底裹挾淺淡屈辱。
“你總叫我跑腿,在你打球的時候給你送水送毛巾。”
“有一次還把我的水喝了,沒給我錢。”
“還給我帶你在外吃剩下的飯,邵池說你像在餵狗。”
“我有次洗完澡只穿了短褲,你看到我的腿,說我胖,我在宿舍都不敢穿短褲了。”
“你還說我的內褲小,不好看,像小孩子穿的。”
肯定是嘲笑他雀雀小,侮辱他。
他的男性尊嚴,被祁錚這麼碾壓,他怎麼能不自卑,不陰暗,不怨恨?
鬱綿躲在紀知淮身後忿忿,控訴得可憐,白嫩精緻的小臉都皺巴巴一團,烏眸潮濕氤氳,洇出叫人心疼、又媚色的靡紅。
諸如此類的欺負,鬱綿記得都可清楚了。
他也不是心眼小,他不覺得自己心眼小,只是祁錚有時候就是怪怪的,總覺得是故意針對他一樣。
祁錚:“……”
紀知淮:“……”
兩人視線短促接觸,都是半尷不尬的。
或許只有思想相當同等齷齪)的人,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祁錚臊了個大紅臉:“那是因為……”
他還結巴。
解釋的話都冒到嗓子眼了,就是吐不出來,啞巴得嚥下這口悶虧。
找鬱綿送水,那是因為籃球隊裡有幾個男生經常有女朋友送水,他沒有。
說起女朋友送水時,那顯擺靜兒,酸得他掉牙,還各種擠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