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你沒事吧。”
“公子,外面的人真是山匪嗎?”
“看樣子是,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公子,要不然你把馬車卸下來,先騎馬離開,不要兩人都會身陷囫圇,能逃出一個算一個。”
“不行,我不會拋棄你而去,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白言來不及感動,畢竟馬車劇烈的搖晃已經把他弄得七葷八素。
周旋之間,山路兩邊高山上的山匪已經成群結隊的包圍過來,團團將馬車圍住,兩人所在的馬車在數十個山匪之間顯得格外孤立無援。
山匪們一個個腰間佩刀,騎車棕色跑馬,趾高氣昂的凝視著出現在馬車外的兩人,領頭的山匪看起來還算和睦,後面的一個個兇神惡煞,滿臉橫肉,甚至極個別臉上還帶著顯眼的疤痕。
讓原本做好赴死狀態的兩人瞬間枯萎。
白言小聲嘀咕著。
“公子,現在好了,我們真要死在一起,剛剛那麼緊急的時刻怎麼會是抒情的機會,我是想要讓你先離開,我找機會和山匪周旋,你報官之後再來拯救我啊。”
孔宸朗沒有回複白言的竊竊低語,而是眼神剛毅的盯著眼前山匪們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絲毫不能放鬆警惕。
“想要活命的話,就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領頭的山匪話音剛落,後面的人便開始蠢蠢欲動,張牙舞爪的樣子簡直是白言一生的噩夢。
“我們只是上京趕考的書生,馬車裡撞的都是幹糧和書籍,並沒有錢財,身上僅存的也只有稍許暫用的盤纏。”
“對對對,如果各位大哥不嫌棄的話,我們手中僅有的盤纏可以悉數奉上,還望各位大哥能夠給我們一條活路。”
白言一開始打算一言不發,但看到孔宸朗回複時一身正氣、不畏強權,看架勢想要和山匪對抗到底,這樣無疑是將兩人的命白送給閻王爺。
白言立馬搶身出現在孔宸朗身前,一隻手堵住孔宸朗欲長篇大論直抒胸中不滿的嘴,慌亂的將孔宸朗推進馬車內,轉過頭便笑臉盈盈的朝著山匪委屈求全道。
“我家公子是個直腸子的,不懂道上的規矩,所以還請大哥收下我們微不足道的碎銀子,放我們一馬。”
白言低頭哈腰將手中的銀子高高舉過頭頂,兩鬢的汗水不受控的滴落下來。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白言手中拂過,整個人差點被順勢帶下馬車。
白言驚恐的抬起頭,對面的山匪手中拿著自己的荷包,上下不斷掂量著,每掂量一次,眼神中的不滿就多上一分,白言越來越感到心慌。
“你也知道這些銀子微不足道?就這些銀子都不夠我們的馬兒今天跑山要吃的草料錢,現在就兩條路擺在你們面前,要麼給錢,要麼送命。”
不愧是佔山為王、手段兇狠的山匪,對於生死之事,完全沒有忌憚,別人的生死似乎在他們口中就是簡單的一句話的事。
“大哥,大爺!我們原本就是窮鄉僻壤好不容易出來的窮書生,家裡實在沒有多餘錢財給我們帶上,我們這出門的錢都是村上一村子人湊出來,村上上至八十歲老婦、下至三歲稚童東拼西湊才給我們湊出這些盤纏,還望大哥能放我們一馬,也算是行善積德,放我們村子一馬。”
白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自己編的故事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
坐在馬車裡面的孔宸朗聽到白言在外面這般胡說八道,實在忍不住想要出來解釋,被白言後蹬一腳直接踹回馬車。
“真是感人啊……”
“所以,大哥能放……”
“不放,沒錢就受死,你和我們說行善積德?我們可憐你們村子,誰來可憐我的兄弟們,兄弟們,少廢話,直接把馬車掀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