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白言率先替孔宸朗說出口，畢竟現在他白言的性命已經和孔宸朗死死的綁在一起了。
“不就是趕馬嘛，馬沒騎過，還沒見過嗎？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
白言幻想著坐在馬車上，老練穩重的趕著馬兒上京，可身體還沒坐穩，馬尾就給了一記重擊，差點沒被甩下來摔個狗吃屎。
身體坐在馬後根本沒法一心趕馬一心看路，沒走出幾步就差點撞到人家店鋪裡，白言害怕自己和馬都闖禍，只能老老實實的從馬上跳下來，用雙腳丈量著世界的廣闊。
白言牽著馬，嘴裡抱怨著自己倒是成為沙悟淨了？兩人就這樣一車一馬，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小鎮，終於再次踏上趕考之路。
白言走出城後，嘗試著開始坐在馬身後驅趕，畢竟在城外的大道上沒有特別多的遮攔，只要一條路走到天黑便可。
白言就這樣日曬風吹，全心致致的趕車好幾天，滿腦子都是怎麼讓馬兒聽話，走路慢些，要是失控，自己就真小命不保了。
孔宸朗這幾日在車輿裡潛心學習，兩人除了一日三餐吃幹糧的時候能交談上幾句話，其餘時刻都在各自忙碌著。
直到第五日，孔宸朗似乎將前幾日落下的功課補了上來，終於在空閑時刻和白言搭上話。
“你上來休息會吧，這幾日趕馬辛苦了。”
白言聽到這句話時，第一次切身體會到在沙漠中看到綠洲是什麼樣的感受，這五天簡直是身心俱疲，晚上做的噩夢都在趕馬，手腳並用。
“謝謝公子。”
白言迅速停下馬，轉身便將馬鞭交手給孔宸朗，自己進了車輿。
“不過，還是得辛苦你收拾一下裡面，這今天用的紙墨有些多了。”
“沒……”
事字還掛在嘴邊，白言硬是說不出口，看著裡面散亂無章的宣紙，和沾染上墨水的書本，白言只能苦笑。
“不辛苦，命苦。”
在趕路時學習確實比較艱苦，這也是孔府一開始選擇水路的原因，畢竟可以準備專門的房間休息和學習，白言真的很想給當初吐槽房間和床的自己狠狠扇上兩耳光，怎麼敢的啊！
現在的馬車又小又擠，如果路上沒有歇腳的地方，兩個人還要擠在馬車裡睡覺，更別提什麼床不床的了，有地方休息就已是萬幸。
白言在車輿裡面收拾了許久，這些活是雜碎，但比在外面趕馬車還是要輕松上許多，幹完活白言便坐在裡面休憩著，為了防止外面公子無聊，提前讓自己出去，白言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孔宸朗搭著話。
“公子，我看我們最近這幾天的行程倒是安穩的很，總算是沒有在江上那般意外發生。”
“嗯，順著大道走沒什麼大事發生，只不過前面我們就要穿過一條山路了。”
“山路？那公子還是慢些來，別出意外了。”
“放心，我已經放緩速度了。”
“以前聽我父母說，在大道和山路上有不少山匪會打劫過路的人，現在看來也是道聽途說，我們還是受老天爺眷顧的……”
白言沒想到只是自己的隨口一說，居然暗示著兩人接下來的命運。
走到山路的末尾，馬上就要接壤大道，結果山兩頭就聽到嘶吼的馬鳴聲以及粗狂的叫喊聲，看樣子來的人還不少。
白言連忙從車輿內探出頭來，看著兩側不斷晃過的黑色身影，才意識到自己這個烏鴉嘴居然一語成讖了。
白言坐在馬車內，清楚的感受到馬車開始快速的搖晃，孔宸朗加快著鞭策的速度，讓馬兒在羊腸小道上快速奔跑著，原本狹窄的過道加之地面的凹凸不平，讓缺乏經驗的馬兒在小路上慌了神，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竄。
白言雙手死死的抓住窗沿，身體則穩穩的護住車內的其他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