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番外七)
自從待在漆夜身邊後,冷淵洗澡的時候就養成了一個怪癖,他喜歡看著鏡子洗澡,在鏡子裡欣賞自己的身體,以及左胸那被他親手用烙鐵烙出來的“夜”字。
烙痕已經恢複,只剩那個字眼十分的耀目刺眼。
用一捧水澆在左胸上,他微微側了側身體,扭頭從前方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屁股,極好的弧度,極好的飽滿度,極好的緊致度,面板不似牛奶般的白但透著屬於男性軀體的蜜色,更為誘人。
只可惜,這光滑沒受一絲傷害的部位待會兒不知道會變成什麼顏色或形狀了。
對此,冷淵並不是很在意,他知道漆夜再怎麼打他,也不會打殘他,這也就夠了。
這次不帶傭兵撇下漆夜獨自跟鬱南去救洛笙,的確是他故意為之,他知道如果漆夜去了,一定會殺裴末勤,畢竟是他的死對頭,但是他現在不想讓裴末勤死,因為裴末勤是他奪權複位後需要用到的一張王牌,在這之前,他得保證裴末勤活的好不說,還不能被漆夜完全壓制。
正思索著,他便聽見浴室外傳來了開門以及關門聲。漆夜已經進來了。
冷淵這才關了花灑,拿浴巾擦幹身體後,穿了件紫色絲質睡袍開啟浴室門,光著腳走了出去。
他的頭發濕噠噠的垂落,容顏因此減少了幾分攻擊感,有幾分慵懶的氣息,那身紫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也極顯貴氣,原本正常的邁步,看在人眼裡到有一種他即將要出門曬個太陽的悠閑感。
漆夜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他,對他全身上下哪怕是一個毛孔都滿意至極。
冷淵的表情則有些冷,這懲戒室他總共來過三次。
第一次是兩年前他跑來求漆夜出兵救他父母,把自己獻給漆夜時。
第二次是那時他萬念俱灰想要自殺卻被漆夜救起來時。
第三次就是現在了。
“過來熟悉一下,寶貝你有差不多一年沒來過了吧。”漆夜撫摸著面前高度跟茶幾差不多的長形木桌,迎著室內白熾燈的光芒看著不遠處的冷淵。
這房間是懲戒室沒錯,但是除了方才的浴室外,這偌大的一間屋子只有一張紅木做的長桌幾以及長桌下方擺放的幾樣很是平常的工具。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長桌不遠處擺著一張方凳。這顯得這六十多平的懲戒室異常的空曠,反而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冷淵看了眼那漆紅的矮長桌,仍舊跟要去院子裡曬太陽似得優雅淡然的走了過來。
漆夜看了眼開著的窗戶,隨後從兜裡掏出一根煙叼著,點了火深吸了一口後,冷淵才站到了他面前。
“跪上去。”夾著煙吐了口煙圈,漆夜的表情已經沉了下來,跟平日教訓冷淵時那氣怒又嬉皮笑臉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剪了一個寸頭,面部輪廓顯得更加剛毅俊帥,深邃的眼眸裡浸透著一股旁人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邪氣,彷彿他看你一眼你也會因為承受不住而倒地不起。
聽到命令,冷淵也沒有跟他玩兒嘴炮,抬起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指解開了紫色浴袍的衣帶,緊接著雙臂一垂,睡袍自然脫落,露出他美而不嬌的曼妙身軀。
只是看著那長桌時,冷淵還是擰了下眉。
“別讓我說第二遍。”漆夜再吸了兩口煙,夾著煙蒂走到窗臺邊,那裡擺著一個煙灰缸,他正將煙灰抖落在裡頭。
冷淵跪了上去,那張不大的長桌跟他的身體以及氣場都格格不入,仿若一個最優秀的劍士向人挑戰,想要得到同等的尊重,但對方卻拿著一把水果刀應戰,這是對劍士的不屑和侮辱,彷如現在漆夜對他的侮辱。
他寧願跪在碎石上,跪在磚頭上,也不想跪在這桌子上,這有一種家長懲罰不聽話的小孩兒的既視感。
“為什麼不帶傭兵,要一個人單槍匹馬?”漆夜靠著窗臺看著前方的冷淵,聲音極冷。
“不想帶。”冷淵回的言簡意賅。
漆夜蹙眉,“寶貝,只要你跟我保證以後再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這次我就免了你的罰。”
冷淵噙著一抹笑,“那不行,您該怎麼罰就怎麼罰,我可不想這種事都欠著您的人情。”
“你覺得我饒過你,還是在給你送人情!”
冷淵扭頭看著他,笑的十分得體,彷彿他曾經招待外賓時的模樣,“您可不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要是這次您饒過了我,您定然想讓我回報您什麼,但是主人,您知道的,除了我這具身體,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能回報給您。”
這番話冷淵說的極其溫和,堪稱彬彬有禮,但對漆夜來說,每一個字都極有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