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很聽他的話?”秦若楓不聽鐘時說的這些,只問道。
鐘時思考了一瞬,道:“少主挺看重他的。”
秦若楓再次擰眉,如果失去了岳家的信任,失去了嶽憐依賴,他留在岳家的意義就不大了,對於自己的目的也就沒有優勢了。
“鐘時,你去幫我轉告少主,就說我想見他,請他務必來見我一面。”
嶽憐來的時候,秦若楓正在吃飯,並且吃的十分悠閑。
“怎麼,請我來看你吃飯麼?”嶽憐一進來看到秦若楓這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他腦補的那些畫面竟一個都沒有出現!
秦若楓淡淡道:“只是想親口恭喜少主,終於撤下我,選到了一個合您心意的執事。”
嶽憐“呵呵”道:“當然,人家以前可是頂級特工,不像你,爛泥裡爬起來的。”
秦若楓對他的挖苦並不惱,反而有幾分開心的說:“是嗎,那就好,那我也算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你可是簽了合同的,我不放人,你哪兒都別想去。”
秦若楓放下筷子,睨著面前的少年,唇角微勾,“不用在跟在您身邊,就是功成身退,我終於松一口氣。”
嶽憐兩步走過來,雙手重重的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拍了一下,震得碗碟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秦若楓站起身,緊接著後退兩步對嶽憐單膝而跪,道:“恭喜少主覓得良將,我再也不用跟在您身邊,日夜擔心了。擔心您身體不好,我會受罰,擔心您不聽我的話,我會受罰,擔心您沒吃藥,我會受罰,擔心您不履行少主職責,我會受罰,現如今,終於不用擔心這些了,我可以想我願意想的人,念我願意念的人。”
嶽憐走過去一腳踹在他肩頭上,他原本力氣不夠,但秦若楓受了傷,他這一腳踹下去倒也把他踹倒在地。
“狗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激我是不是,你就是在激我!”
秦若楓站了起來,凜起雙眸的樣子令他那張儒雅清雋的面龐看起來十分冰冷,“激您?我為什麼要激您,您有什麼值得我激的?是您大冬天把我扔到池塘裡,還是您逼我當眾脫褲子受罰?”
嶽憐面色怒紅,但又很快找回了理智,“既然這樣,那你見我做什麼,說這些做什麼,不就是為了激起我的不捨,好讓我想辦法保住你的位置麼?在岳家,被撤了職的執事只配給人清掃廁所,比你當初在工廠搬磚還不如!”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頓了一下。
畢竟秦若楓當初在工廠做工的經歷,算是兩個人相識以來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了。
“話已至此,少主請回吧,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真心覺得解脫了,並沒有激您。”秦若楓忽然平靜的開口,連表情都變的十分舒緩,彷彿自己即將要從黑暗走出去迎接光明一般。
嶽憐瞧著,惡狠狠的道:“解脫?秦若楓,你別忘了當初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現在你想解脫了?沒門兒!”
秦若楓盯著他,冷漠疏離的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你十歲生日那天躲起來吃蛋糕被我發現,我摔碎了蛋糕,但我做錯了嗎?你的身體不能吃甜的東西,所以我沒有做錯。我把你扔進林子裡讓你遭到蜈蚣攻擊,但那是為瞭解你身上的毒,所以我並沒有做錯。你不願意當少主,所以我打了你一個耳光,我做錯了嗎?沒有,你順利當上了少主。我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
嶽憐被他這話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這些自己心裡過不去的事,在他眼裡居然如此理所應當,如此輕描淡寫。
“是嗎?那當年,你為了獲得我爸的信任,陷害我偷東西,讓我被所有人指責,讓我挨家法跪祠堂呢!”
這話一落,秦若楓表情驚詫。
嶽憐靠近他,身上的藥香味飄進他鼻翼裡,竟令他心口壓抑不住的發疼,緊接著便聽嶽憐一字一句道:“當初那顆藍鑽是誰拿走的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是你,你拿走它陷害我是我偷的,然後再漂亮的解決這件事,挽回岳家和我的名聲,這才讓我爸信任了你,讓你當上了我的執事。”
秦若楓往後退了兩步。
嶽憐紅著眼眶發狠道:“秦若楓,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管你是執事還是掃廁所的,我都會把你鎖在我身邊!”
話落,嶽憐轉身而去,秦若楓還在發呆,等反應過來時,嶽憐已經走了。
他幾步追上去想要拉住前方的少年,卻已經來不及了。
“秦哥,秦哥,出事了出事了。”
兩天後,地牢的門再次開啟,鐘時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
“少主去粵北了。”
秦若楓震驚,“粵北?為什麼?”
“不知道,總之少主是一個人去的,也沒帶藥走,只打了針劑,家主讓您立刻把他追回來。”
秦若楓又驚了。
鐘時卻鬆口氣的說:“秦哥,您以退為進的法子永遠都那麼管用,少主這次為了撈您,玩兒的可真大,別的不說,您在少主心裡的地位,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這回沒人能動搖您的地位了。”
秦若楓沒有聽鐘時說什麼,已經沖了出去,那針劑打了有副作用,夜晚嶽憐一定會難受的睡不著,他要趕緊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