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憐從鼻腔裡“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直往刑房而去。
剛到門口,就聽裡面傳出駭人的鞭笞聲還有秦若楓壓抑不住的痛呼。
岳家刑房的鞭子都是鐵索纏繞還嵌了倒刺,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可不是星海灣那些懲戒工具能比的。
“少主,您怎麼來了?家主在裡邊兒。”刑房一護衛見嶽憐來了,忙迎了過來。
嶽憐聽著耳裡呼嘯而過的鞭笞聲,臉色極其難看,但他的步伐卻仍舊邁的沉穩,倒是跟在他身後的鐘時急的不行。
“嗖啪!”
“啊!!”
一鞭子抽在肩胛骨上,那處的皮肉立刻撕破開來,秦若楓壓著喉嚨叫了一聲,並道:“身為執事,不顧少主,為外人出頭,若楓知錯。”
他雙臂被高高吊起,只有腳尖著地,上身赤裸著,背上已經被鞭子洗禮出了好幾道可怕的鞭痕。
鞭子又一次抽了下來,秦若楓仍舊壓著嗓子嘶吼,身體由於慣性往前傾倒,震得手腕上方的鐵鏈“嘩啦”作響,除了這響動聲外還伴隨著他痛苦而又機械的聲音,“身為執事,不顧少主,為外人出頭,若楓知錯。”
“若楓,這段日子你出了好幾次差錯,聯會的事弄砸了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幾次三番為了外人撇下嶽憐,甚至跟星海灣的主人作對...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對嶽憐是否還有忠誠度可言?”
身後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穿著唐人裝的男人,年齡瞧著不過四十左右,輪廓生的很俊帥,眉梢眼角和嶽憐還有幾分相似。
“家主,我對少主的忠誠您是知道的,這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洛笙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理。”秦若楓喘著粗氣,臉上都是因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
“你的朋友如何,我並不關心,我只是不能容忍你把別人放在了首位,你要知道,你的人,你的心,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嶽憐的,是我岳家的,你腦子裡決不能多想一分嶽憐以外的人。”
話落,原本停下來的鞭笞聲又響了起來。
“嗖啪”的一聲,再次抽在了方才的傷口上,秦若楓閉著眼叫了一聲,隨後又垂下頭,重複那句:“身為執事,不顧少主,為外人出頭,若楓知錯。”
鞭子一下下的在那肌肉線條極美的背脊上淩虐,嶽憐在刑房外瞧著那一道道染血的鞭痕,咬了下唇,隨後一把推開了門,“住手!”
“少主。”裡頭的人見嶽憐來了,紛紛欠身問好。
嶽憐走到太師椅旁,對面前的男人道:“爸,您又不經過我的允許罰他。”
嶽珩瞪了他一眼,“不罰他難道罰你?你的身體受得住?”
嶽憐呶了呶嘴。
“你對他就是不夠嚴,他自己也缺了自律。他最近可有一件事辦成功了?”
“他沒有辦成功是因為我沒配合。”
“哼,不能讓自己的少主配合,他這個執事想來也沒用。”嶽珩冷聲道。
嶽憐無所謂的說:“有用沒用不都用了這麼久了,已經順手了。”
“我已經替你物色了新的執事,待會去看看。”
“爸!”嶽憐驚訝,“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我現在不就是在說。”
“可是...”嶽憐張口想說什麼,但話出口時卻轉了話鋒,應了一句,“也好,舊東西怎麼也比不上新東西效能好。”
嶽珩拍拍他的肩,隨後又對身後人說:“把他關到地牢裡去。”
“是。”
三天,秦若楓已經被關在地牢裡三天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在江南沒有哪家家主或少主的執事會被關這麼久,這讓秦若楓有一點心慌。
“秦哥,要我幫你擦藥嗎?”鐘時來給秦若楓送飯,將飯菜放在桌子上放好後,轉頭問坐在床上出神的人。
秦若楓看著他,問道:“少主呢?”
鐘時欲言又止。
秦若楓又說:“家主真的為少主選了別的執事?”
鐘時面上一片為難之色,“是,不過還沒有正式進入家族,還在熟悉一些事情。”
秦若楓神情一緊,他基本不敢相信嶽憐當真會離了他。
“少主滿意?”
鐘時輕輕的點了下頭,“那個人可會哄少主開心了,而且業務能力也不錯,這次召集各大家族再開聯會的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不過我覺的他是撿了您的漏,這事兒原本您就談好的,所有條款都十分明確,他不過就是動了動嘴皮子讓人再次來參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