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本就憋氣,被衛箬衣這麼說了一頓,心底更是堵的要死。
衛燕站在房裡,笑著看著跑進來的衛箬衣,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挑撥離間。”他輕笑道。
“若是沒有一個離間,我又如何挑撥的起來?”衛箬衣笑道。
趙麻子和趙家兄弟之間那點微妙的關系,衛箬衣怎麼會不摸清楚?
“等著看好戲吧。”衛箬衣笑道,“遲早他們窩裡就能掐起來!”
“你啊。”衛燕搖頭,眼底卻是一片驕傲,“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越是亂,咱們越是好渾水摸魚。”衛箬衣笑道,“對了。”她轉身關上房門,壓低聲音對衛燕說道,“咱們之前猜想的不錯,趙麻子與黑風山那的土匪是真的有聯系。”
衛箬衣既然是來剿匪的,又怎麼可能不在各個土匪窩裡面安插自己的人。
早在衛燕前來冰河縣的時候,衛箬衣已經暗中找衛毅要了人送往冰河縣附近。
一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二來,這些人安插下來需要時間,她怕等自己到了冰河縣再做這些事情會在時間上有所沖突,所以什麼事情都要未雨綢繆。
她安排來的人都是衛毅選出來的暗衛,最擅長的便是偽裝與刺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些人便是衛箬衣先行派出去的利刃,直插心肺。
若是說衛毅打仗靠得是他的勇,多於他的謀,那麼衛箬衣則更是比衛毅上了一層樓。
衛箬衣有此安排,讓衛毅更是放心。
加以時日,他相信衛箬衣的成就必定會超過他的。
適才衛箬衣安插出去的暗樁已經發回了訊息,他們雖然來的時間短,不能直入土匪的核心,只能當一個土匪兵,但是也在黑風山之中與追蹤趙麻子府裡出來的送信人的暗衛取得了聯系。
他們兩邊都確定了那送信人就是去黑風山的土匪山寨之中報信的。
雖然報信的內容不得而知,但是已經做實了趙麻子與土匪暗中有所勾結的事實。
衛燕在趙武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也是敲山震虎。
再加上衛箬衣剛剛挑撥了一番,他再將趙恆與趙武關在一個牢籠裡面,不知道那兄弟兩個人會爭吵成什麼樣子。
冰河縣的事情在有條不紊的進展著。
在距離定州五百裡的一處山中,青山如帳,綠樹成蔭,山中的暑氣要比外面要少很多,山中有溪水,潺潺流過,溪水拐彎處有一新搭建的木屋矗立。
木屋之外有一道籬笆隔絕,顯得十分的清幽。
一名身材很高大的男子正赤著上身在院子裡砍柴,他的肌肉線條優美富含力量,每揮動一下手裡的斧頭,肌肉群都隨著他的動作伸展,收縮,清晰可見,充滿了男性的力量美。
一名美貌少婦嘴裡叼著一隻梅子,正坐在一邊拿著碳條在白紙上塗塗畫畫。
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看樣子是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了。
她的眼眉溫潤如畫,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
等男子將柴火劈完,隨後抓起搭在籬笆上的一方白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這才走到了少婦的身邊,伸頭看了一眼。
“你這畫的……”他不由搖頭,嘆息。“別畫了……”他有點無奈的說道。
男子的容貌甚是英俊,臉部線條硬朗俊逸,劍眉朗目,只是左臉上的一道疤痕貫穿而下,破壞了原本該有的美顏,真是有點駭人,男子在看著美少婦的時候眼神溫和如水,倒是柔和不少拿到傷疤帶來的驚悚之意。
畫紙上畫的是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就連那男子都分不清楚自己的妻子畫的到底是什麼。
“你嫌棄我!”少婦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理你了!我去屋子裡面看看那人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