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次他謀劃的那一次行動成功了的話,如今大概坐在她身邊,陪著她看柔然公主的儀仗的人便應該是他了。
真是太可惜了。
“成書,你去將這份信送去對面。”蕭子雅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已經寫好的信箋,交給了他身後的侍從,緩聲說道。
“是。”成書接過了信箋,走了出去。
蕭子雅默默的等候著。
“郡主,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拱北王府的蕭子雅送來的。”綠蕊一臉憤慨的說道,“他還有臉送信過來。”她氣鼓鼓的說道。
“是啊,他居然還敢送信給我?”衛箬衣先是一怔,隨後淡淡的輕笑了一下,上次在別院的事情,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按照蕭瑾的說法,蕭子雅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也默許了這件事情了。
她掏心掏肺的將他當成朋友,他便是如此出賣她的嗎?
本是壓根就不想接他的信的,不過終究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衛箬衣還是將信接了過來。
信上也沒寫過多的事情,只是說蕭子雅會在詩社外面的街角的一顆大槐樹下等著她,他想見她一面當面與她道歉。如果她不來,他就會一直等。
“靠啊!”衛箬衣看完就將信丟在了一邊,想想不好,隨後撿起來又叫綠蕊送給在門口等候著的拱北王府的小廝,“你去回了你們家公子,便說我身子不適,不能出門,恕不相見!”誰要去見他啊。他的臉又有多大?他願意等,那就一直等吧。
橫豎她是一點點都不想去的。
衛箬衣的舉動納入了蕭子雅的眼底,一如他之前所料的那般,他並沒動怒,反而不經意的笑了起來。
看看,她就是這麼耿直,竟是壓根都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
一個不會掩飾自己情感,如此外露的人,為何要裝病呢?
蕭子雅更是好奇衛府接下來的舉動了。
肯定是有事。
“世子,這信被退回來了。”成書捧著信跑了回來,對蕭子雅說道。
“我知道了。”蕭子雅淡笑著點了點頭,“必要緊,我只是讓她知道有這回事罷了。不過她肯定會來見我的。你去將信燒了吧。”
“是。”成書應了一聲。
等信變成了灰燼之後,蕭子雅便對成書說道,“你推我去詩社外街角的那棵大樹下面去便是了。”
“好。”成書點了點頭。
從那之後,京城的百姓在經過那棵大槐樹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名身穿素色直綴的青年男子,眉頭深鎖,眼神溫潤的坐在一架木質的輪椅上,靜靜的等候在大槐樹邊上。
一天如此,二天亦是如此,第三天,這事情便就傳開了。
到了第四天,這訊息似乎都有壓蓋住柔然公主前來京城的趨勢,大家紛紛議論著,不知道拱北王府的那位公子如此是在做什麼。
他似乎是在等人,但是他等的人是誰?
人們的好奇心總是很重的,還有人特地繞路過來一觀,發現蕭子雅的眼神雖然溫和,但是臉色卻大不如前,蒼白孱弱,那身子骨似乎岌岌可危,有一種一觸即潰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