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的嘴角微微的一彎,收斂了自己的眼神。
衛箬衣……
裴敏借機瞪了那大夫幾次,已經是給那大夫很大的心理壓力了。現在那大夫開箱子的手都在微微的發抖。
這不愧是太醫院的院正,這氣場真的強。衛箬衣暗暗的在心底豎了豎大拇指。
等那大夫將診脈用的布包取出來,裴敏再度打斷了他,“且慢。”他一抬手,跟在他身後的醫童馬上翻出了一個新的布包,還有一方雪白的絲帕,醫童上前將布包墊在了衛箬衣的手腕之下,隨後又用絲帕覆在衛箬衣的手腕上。
“請。”裴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那大夫勉強的牽動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這才給衛箬衣診脈。其實他現在心也亂的很,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給郡主看病,身邊又站了杏林之首太醫院院正大人在虎視眈眈。
他幾次心亂,都靜不下來,手按在絲帕上都感覺不到脈搏的走勢。
“如何?”就連謝秋陽都看出來這大夫緊張至極了,他的眉尖也蹙了起來。
他這邊一追問,那大夫更是著急,“等等。”他知道這樣說不禮貌但是也顧不得別的了。
一屋子人都靜了下來,等他診脈。
他毫不容易摸準了衛箬衣的脈象。
這……
虛虛實實,的確是氣血受阻之相,心血不足,供不上去,所以郡主的身體的確是不好,但是若是單從這脈象上看到是有點氣血虧欠之意,卻不像是被毒物咬傷的樣子啊。
哪裡出岔子了?
那大夫皺起了眉頭。
他一皺眉頭,謝秋燕的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不知道他這是何意。
“怎麼樣了?”他忍不住又追問道。
“謝世子不用著急。”衛箬衣卻是笑了起來,“這些天我也習慣了。就讓他再好好的看看吧。”
“是不是覺得氣血不暢?”裴敏不及不許的說道。
“是。”那大夫點了點頭,他卻是沒敢說郡主這不像是毒物咬傷的脈象。
“恩。前些日子還要厲害,最近已經好很多了。”裴敏點了點頭,“可看出是什麼毒物所傷的?”
“這個……”那人微微的一曬,“的確看不出來。”
“不怪你看不出來。”裴敏淡道,“便是整個太醫院也沒哪一個能看得出來的。郡主的傷口在身上,不過郡主玉體,你卻是看不得的,我可以將傷口畫下給你,你辨認一下吧。”
“是是是。”那人趕緊點了點頭。
裴敏叫人拿來筆墨,飛快的在紙上畫下了傷口。
衛箬衣抬眸看了看,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裴大人一本正經撒謊的樣子還真的是略萌啊。其實裴敏都沒見過她的傷口,不過裴敏畫出來的還真是蛇咬傷的傷口,只是略微誇大了一點點。
“這是毒蛇咬傷所致。”那人一看就說道。
“恩。”裴敏丟了筆,點了點頭,“可看的出是什麼毒蛇?”
“這……”那人犯了難,衛箬衣已經在心底笑的打跌了,這能看得出來就見鬼了。
“小人真是不知道了。”那人左右看都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請大人原諒。”
“不怪你,不怪你。便是太醫院的人也看不出來。”裴敏點了點頭道。
“是是是。”那人頓時就又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