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的手,勾起了桌子上一壺酒,倒了一杯遞到了蕭瑾的面前,“你很久沒來過了。自從搬出王府之後,連見你一面都難。”他淡笑著說道,“難得今日能湊到一起,來喝點吧。”
“多謝,身上有傷,不必了。”蕭瑾也淡淡的說道。
“果然是疏離了很多。”蕭子雅不以為意的一笑,他將酒杯收了回來,自己一飲而盡,頓覺喉嚨之間一片火辣,平日裡喝這種酒還覺清冽,今日卻是變了味道了。
“我一貫如此,堂兄不必多想。”蕭瑾說道。
“五皇子殿下身上有傷,你就別叫他喝酒了。”拱北王妃一片慈愛的說道,“小五啊,傷的可嚴重?需要休養多久?”
“多謝。”蕭瑾欠身,“只是皮外傷,再加上一些陳年舊傷複發,這段時間也感覺到有點乏了,所以才來小住幾日,只要京城傳喚,是要馬上趕回去的。”
所以就是不定住幾日了?蕭子雅明白的很,只是他不道明。
“圍場之事讓你們都忙壞了吧。”蕭子雅淡然的問道。
“是。”蕭瑾點了點頭。
“可曾查處什麼頭緒來?”蕭子雅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查出的東西日日都會呈報給陛下,等以後水落石出,陛下自會公佈天下。”蕭瑾說道。
倒是滴水不漏。
蕭子雅笑了一下,自己這個堂弟自打進了錦衣衛就是謹慎的很,想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不追問下去,而是點了點頭。
最近陛下抓了幾個人,秘密的拘禁了起來。
“那些鬧哄哄的事情,提起來就覺得麻煩。”拱北王妃笑道,“你們難得聚在一起,不談這些叫人糟心的事情。箬衣啊,來嘗嘗這蝦球,用茶葉炒的,很是清香。”拱北王妃用了一個眼神,邊上就有侍女過去用象牙筷子替衛箬衣撚了點到她面前。
“多謝王妃娘娘了。”衛箬衣欠身謝道。
“你看看你,還總是用尊稱那麼麻煩。”拱北王妃笑道,“你可是不知道,我做夢都想有你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呢。”
衛箬衣斂下眼眉,這幾天拱北王妃對她很好,好到叫她覺得有點過了。
許是她敏感了,但是總覺得拱北王妃有點對她太過熱情了。
但是她一言一行又都叫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許是她真的有點想多了吧。
蕭子雅提公用的象牙筷子給自己的母親也夾了一個蝦球,“母妃,你可不要嚇著箬衣才是。”他淡笑著說道。
蕭瑾的手微微的一頓,箬衣!蕭子雅叫的可真夠親熱的。他猛然覺得有點不對,抬眸掃了一眼,正好見到蕭子雅順手又用公用的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了衛箬衣的面前,那動作流暢自然,好像他本就該這樣做一樣。隨後蕭子雅便眼神溫潤的看著衛箬衣。
衛箬衣頓時覺得自己背上一陣寒氣襲來。
呵呵噠!
要出事!
“我不喜歡吃魚!”衛箬衣趕緊說道,隨後她馬上將自己面前碟子裡面的魚塊扔到了蕭瑾的面前,“給你!”
蕭瑾……
他斂下了眼眸,“你不喜歡的便給我啊?”他故意啞聲問道。
“那……倒了!”衛箬衣說道。
“算了。”蕭瑾再度哼了一聲,夾起來放到了嘴裡,“別浪費了,一食一飯當知來之不易。”
警報解除,衛箬衣算是長籲了一口氣。
娘啊!這頓飯快點結束了吧!
衛箬衣覺得自己在蕭瑾的嚴密監視下,快要成一個廢人了!
蕭子雅臉色微變,就連拱北王妃都看出了一點不妥之意,她眉心稍稍的蹙起,隨後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蕭子雅卻是半點聲色都沒動,依然一副融融如玉的溫雅模樣,只是勾起了酒杯,再喝了一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