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二人之間的氛圍溫馨起來,彷彿片刻之前不曾發生令人離心的事。被寒了幾日的心因為她這幾句話逐漸回暖,傅明禮唇角微微上揚:“算你還有些良心。”
“……什麼叫只有一點良心?我的良心簡直不要太多好麼!前兩日我還因為想你想得哭了呢!”夏幼幼不滿的從他懷裡鑽出來。
傅明禮一怔:“真的?”
“當然是真的,嬌嬌可以作證!”夏幼幼撇了撇嘴,“誰知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一見面就要打這個殺那個的,嚇得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嫁錯人了。”
說來說去終於忍不住試探了?傅明禮靜靜的看了她許久,直到她臉上出現些許不自在,才嘲弄一笑:“嫁沒嫁錯人,你心裡不是更清楚?”
“……當然沒嫁錯!”夏幼幼察覺到他情緒又低下去了,忙道,“尚言對我這麼好,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怎麼會是嫁錯了呢,不過……要是能幫我解開這個什麼千秋鎖,就更沒嫁錯了。”
傅明禮眸子冷了三分:“怕不是幫你解開了,你就又跟人私奔吧?”
“……”看吧,老子就知道他誤會自己跟人私奔了啊摔!夏幼幼憋屈的看他一眼,咬著牙道,“我再最後仔細的說一次,他是因為跟自己老婆約好了在西隴橋見面,又動不動以死相逼,我怕會連累你才帶他去的,懂嗎?你要是再敢胡亂編排我,我就揍你了啊!”
傅明禮看她一眼,內心並不相信她的話,信件在都城和漢中之間一個來回,程宴至少已經在家中住了近十日了。十日,已經足夠程宴將真相告訴她了。
不願細想此刻她內心對自己的真實感覺,傅明禮疲憊的看她一眼,抱著她躺到床上,閉著眼睛道:“讓我歇會兒。”
“……歇個鬼哦,你現在在懷疑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虧你還抱得進去,”夏幼幼氣惱的捏著他的臉,直到他無瑕的臉上出現點點紅印才放輕力道,“你起來,我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傅明禮抓住她作亂的手,低聲道:“別鬧……”
看得出他已經困極,夏幼幼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有捨得把他叫醒,伸出手將他抱到懷裡,像拍孩童一般拍著他。
傅明禮的眉頭逐漸放鬆,不出片刻便沉睡了,這一覺到半夜才醒。
他睜開眼睛時,便覺出自己枕著一片柔軟,緩了緩神後動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枕的是她的胸口。
“醒了?”夏幼幼見他動了,忍不住眼睛一亮。
臨睡前的記憶出現在眼前,想到她舉手投足間對自己照顧的細節,傅明禮嘴角輕勾,緩緩的撐起身子,沉默後伸手撫向她的脖頸,只是剛碰到她便猛地一縮,讓他的手指直接僵持在半空中。
傅明禮沒想到她會如此抗拒自己,彷彿臨睡前的溫情只是他一廂情願,他看著面前纖細的姑娘,忍了忍後還是從床上下來了。
“……”臥槽就知道一直躺著不動會麻。他一從身上離開,夏幼幼的臉便僵住了,半邊身子都是麻麻的一片,尚言一碰她她的身體就像被電打了一般。
夏幼幼一言難盡的扭著身子,抬頭便看到傅明禮已經離開了床,她頓了一下後無辜的看著他:“大半夜的你要出去?”
“既然你不想碰我,就不要做些令人誤會的事情,”傅明禮冷著臉道,“這樣至少我不會混淆,能按自己原本的計劃去做。”
“……啥?”夏幼幼懵逼的看著他,只可惜還沒得到解答,他便如一陣風般離開了。
夏幼幼怔了片刻後在床上跳了起來:“你給我說清楚!你又腦補了啥?!”她要去追他,可惜剛走了幾步,便被鎖鏈牽絆住,沒有辦法再往前了。
她用內力震了幾下,卻沒有撼動鎖鏈半分,氣得甩著鎖鏈大吼:“你給我回來!我怎麼去廁所啊?!”
她在房間裡嚷嚷了許久,都沒有人過來,最後只得爬回床上睡覺,夢裡都是自己跟尚言拿刀互砍的模樣。
一直砍到兩個人都血淋淋了,別院的客人突然一襲青衣飄飄然出現,對躺在地上喘氣的她道:“你知道為何我跟程宴明明是本家,卻好像陌生人一般?”
夏幼幼心想老子都要被砍死了,怎麼會知道你們的事。
客人笑笑,繼續問:“你又知道為何我跟他說的話都是關於傅明禮的?就好像我在隔空跟傅明禮說話一般?”
夏幼幼古怪的看他一眼,想說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但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只好睜著眼看著面前的青衫男子。
客人冷笑一聲,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因為他根本不是程家人,我自然跟他不熟!”
夏幼幼翻了個白眼,正要反駁,便聽到他繼續道:“你心裡也是懷疑的吧?你懷疑他根本不是程宴?”
夏幼幼一驚,眼睛猛然睜開,黑暗中看到面前隱約的人影後倒吸一口冷氣,順手抄起枕頭砸了過去。
傅明禮一把抓住,面色難看道:“你就這麼厭煩我?”
“……”哦,腦補帝回來了。方才荒誕的夢境彷彿還在眼前,夏幼幼有氣無力的躺下,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麼一個離奇的夢。
……不過說真的,客人只跟尚言說了幾句話,可那幾句話的物件換成傅明禮,好像也沒有一點違和感,更何況劉成不是對尚言最是忠心嗎,可他在聽到客人說傅明禮後反應竟也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