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夏幼幼以一兩銀子的價錢買了個大活人,佔了這麼個便宜的她卻看起來不怎麼開心,一直悶悶不樂的玩自己的鈴鐺。
等回到府裡,準備回屋換件衣裳時被傅明禮叫住。
“怎麼了?”她不解的看向他。
傅明禮看了劉成一眼,劉成迅速退下了,前院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傅明禮垂眸,半晌道:“若我們成親當日我沒有長輩到場,你可會傷心?”
“……怎麼突然這麼說?”
“可會?”
夏幼幼舔了一下嘴唇:“不會。”她也不能給他變出一堆柳家人出來,所以就不計較他這邊的了。更何況她只是想嫁給尚言這個人,至於其他的,她不在乎。
傅明禮盯著她的眼眸看了半晌,確定她是真的不在乎,便微微鬆了口氣:“如此便好,我與劉成有事要做,你先去休息吧。”
夏幼幼點了點頭,便一個人回臥房了,剛進屋關了門,臉色便沉了下來:“你給我死出來。”
“噗……你耳朵可真夠尖的。”周書郊悠悠然從房樑上下來,身上的衣裳已經換了一件。
夏幼幼挑眉:“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還換件衣裳?”這姑娘的偶像包袱是不是有些過重了?
周書郊沉默片刻,幽幽道:“那位的屍體有些掉渣,只能換了。”
“惡……”夏幼幼嫌惡的看她一眼,默默離她遠了些,“那你把人家埋回去沒?”想想人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死了還要被挖出來利用一遍。
“埋了,”周書郊似乎也不願回憶,打著顫搖了搖頭,才嬌柔的看向夏幼幼,“今日我聽程宴那屬下叫你柳小姐,可是我聽錯了?”
“你聽錯了。”夏幼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周書郊嗤笑一聲:“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發福蝶也會做出騙婚的事,若是程宴知道你並非柳家小姐,你猜他會如何?”
“他不會知道,若他知道了,我就殺了亂嚼舌根的人。”夏幼幼冷著臉道。
周書郊毫不在意她的威脅:“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還有兩日,足夠我殺他了。”
“你之前在暗都沒機會得手,現在在我眼皮子底下了,你覺得我會讓你亂來?”夏幼幼涼涼道,“提醒你一句,他身邊的守衛可不是吃素的。”仔細一想也不用她提醒,這人幾次偷襲恐怕早就領教過了。
周書郊笑眯眯的看著她:“那誰說得準呢,說不定等不到兩日,你就改變主意跟我合作了呢。”
“做夢。”夏幼幼嗤道。
周書郊聳聳肩:“是挺做夢的。”
說完便不再說話了,夏幼幼繃了半天,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幹脆放鬆下來喝茶。事實上只要她不說殺程宴的話,夏幼幼跟她相處的還算自在,她們到底職業相同,又同樣因為密語閣的協議不能對對方下手,算得上最安全的陌生人。
“對了,你可見過柳茵茵?”夏幼幼問,“我的信分明寄出去了,為何她會說跟我斷了聯系?”
“來之前就見過了,沒收到就是沒收到,你可以自己去查查,這點我沒必要騙你。”周書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夏幼幼苦惱的託臉:“她現在如何了?”算起來,肚子應該越來越大了。
“等著生呢,她與自己那野男人又和好了,死都要跟著人家過,”周書郊的眼睛眯了起來,暗道這人活得可真夠奢侈,竟然拿大紅袍當普通茶葉泡,“西河提督也沒辦法,只能跟程家退婚了。”
“退婚了?”夏幼幼驚叫,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緊張。
周書郊斜她一眼:“怎麼,用人家的身份騙人家的未婚夫,現在婚被退了所以就心虛了?”
“……少廢話,那程家怎麼說?”尚言竟然沒跟自己說,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周書郊伸了個懶腰:“放心吧,柳家嫌丟人並未說原因,奇怪的是,程家沒有多問便同意了,想必是兩家人早有嫌隙,所以才這麼順利。”
難怪……夏幼幼懵懵懂懂的,似乎想通了什麼。今日尚言去見了什麼人,回來便一直不開心,好端端的還突然說起什麼長輩之類的話,難道是因為他知道兩家退婚了,又不想讓自己知道?
她在心裡轉了個圈,把一切自圓其說了。
夏幼幼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抱抱他,但此刻另一件事更重要:“既然婚約解了,柳茵茵也跟她男人和好了,那這單子她為什麼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