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沖著他皺皺鼻子,半晌後才伸出一隻手,把他的手抓的更緊了。
陽光一日日變得明亮起來,寇秋卻得了個意外的訊息。
杭深病倒了。
杭父在集團中堅持了幾十年,已經是整個杭家的領軍人物。他的倒下讓杭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寇秋接到杭家老宅的電話時是在一個深夜,立刻便決定去看望杭父。
哪怕是再怎麼不喜歡杭父的性子,那也是杭安和唯一的父親。接替了原主的身體,寇老幹部總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去替原主做些什麼、盡一點心力。
此時月色正好,小白還未來到,他也沒有驚動季白,留了張紙條,便悄悄地下了樓,自己去小區外打計程車。
季白家是別墅區,小區面積極大,但位置卻並非十分靠近市中心,道上車流並不多。寇秋一面試圖用手機叫車一面沿著馬路沿子慢慢地走,忽然便覺得眼前一片昏花,正對面的一輛車開了遠光燈,絲毫不躲閃,刺眼的光直直地照進了他眼裡。
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拿衣袖擋了擋,卻在瞬間一個哆嗦。
有人!
從車上下來了什麼人,拿出了一塊手帕,趁他被刺激的連眼睛也睜不開時,直直地放置在了他的口鼻上。前所未有的刺激性氣味幾乎是立刻便發散開來,刺激的寇秋雙腿一軟,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是這個?”其中一人低聲道。
“嗯,”他的同伴回答他,“是這個。”
他們都居高臨下打量著寇秋,粗糙的麻繩也綁住了寇秋的手臂,直接向後座上一推。寇秋被這氣味弄得神思恍惚,只能勉強提起幾分心神,一下子被推坐在後車座上。
車中沒有開燈,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寇秋努力睜開眼,從黑暗裡頭看到了兩道口罩的邊緣,這兩個男人都帶了口罩,根本看不清他們本來的模樣。
“杭家的少爺就長這樣?”開車的那個嗤笑一聲,像是刀鋒似的目光慢慢從寇秋身上掃過去了,“我還以為會有什麼三頭六臂......原來就是這麼一副娘們唧唧的樣子。”
另一個人也輕笑一聲,徹底將寇秋惹毛了。
他雖然體能不算十分強悍,可上輩子好歹也是當過警官的,幾招基本功,雖然不至於把人打死,可制伏也不是什麼困難事。他悄悄用手指解著後頭的麻繩結,這不過是個普通結,完全難不住他,在徹底解開之後,方才把手臂悄無聲息離旁邊的男人離得近了點。
“這位同志?”
那人下意識便是一個回頭,還要問幹什麼,就被寇秋突如其來的肘擊幹脆利落擊倒在了車座上,臉一下子砸到了車窗玻璃,青紅了一大片,整個人暈了過去。
“t的......”
駕駛座的人從後車鏡裡看到這幕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二話不說準備停車。可他本來握著方向盤,如今驟然急剎,倒被寇秋猛地握住了軟肋,不知道何時解下來的麻繩嚴嚴實實纏繞上了他的脖子,勒住了。
“下車,”後座的青年聲音冷冽,一點也不像是他所想象的娘們唧唧的樣子,“就現在。”
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中,男人不得不壓抑下了滿心的火,踩了一腳剎車。
“別打什麼別的主意,”寇秋森然道,“我告訴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有什麼身影忽然之間竄了過來,帶著冷冽的寒氣,一下子擋在了車的面前。
敏銳的像是一道驟然閃過的深紫色雷電。
男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對上一雙幽綠的眼,如同兩盞在黑夜中亮起來的小燈籠,下意識便將剎車一下子踩到了底。直到車徹底停了下來,他才看清竄到他面前的是什麼。
鋒利的獠牙,帶著兇光的眼睛,嘀嗒的口水。
——這是匹狼。
在意識到這件事的一瞬間,男人幾乎要暈過去。他甚至無法考慮怎麼會在這樣的城市中看到狼,但面對這種食肉的生物所生出的畏懼感還是讓他在一瞬間小腿肚子來回打顫,下意識就要掛倒車檔。
“不要掛,”身後的青年冷冷道,“下車!”
男人怔了。
“你瘋了?”他嚷嚷道,“前面有狼!”
“我知道那是狼,”脖頸間的力道加重了,寇秋死死捆著他,不容拒絕道,“開啟車門,放它上來。”
與此同時,車外的狼也幽幽邁動著步伐,繞到了車門前。它鋒利的爪牙一下子揮在了玻璃上,將堅硬的車窗玻璃都撓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男人還欲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