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便可以斷定,這個叫寧馨的女子必然是盈國威震朝野的寧大將軍的妹妹!
可她想不通的是,這將軍府的大小姐怎就以一個陪嫁丫頭的身份跑來了臻國,還隱藏的那麼深,讓冷月都沒能注意到她!
“皇上……”寧馨收回視線,在眾人都緘默的時候,緩緩跪下身,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斜靠在碧紗櫥旁的冷峻男子,他的俊眉微擰,面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似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痛苦,她深吸一口氣,咬唇道:“奴婢對靖王爺一見傾心,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跟王爺表明心意,後來聽靜貴妃說起,王爺與皇后娘娘的兄長是至交好友,就請娘娘代為轉達,卻不想害的娘娘和王爺被人誤會,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甘願受罰,還請皇上不要責怪娘娘,更不要遷怒王爺。”
“死丫頭,你果然還是去求了皇后姐姐,本公主說了,會為你做主,你就那麼急不可耐嗎?”軒轅魔莉怒聲責道,若不是柳絮拉住她,她大有上前敲寧馨腦袋的衝動。
“公主,奴婢……”
“大膽賤婢,你分明是在這裡替皇后掩飾,除夕之夜,本宮就瞧著靖王看皇后的眼神曖昧非常,皇后藉故身體不適提前退席,緊接著靖王也跟著離開了華音殿,這種種跡象難道都是巧合麼?皇上……”
柔妃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她一邊臉頰便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她轉眸瞪著那個打了自己的人,卻是說不出話來。
“瞪什麼瞪,本公主的好姐妹豈是你能肆意謾罵的!”軒轅魔莉不屑的挑眉,輕揉著自己的小手,剛剛那一下力道不輕,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麻痛。
“皇上……”柔妃捂著紅腫的臉頰,瑩然含淚的望著一臉漠然的皇帝,然後者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鳳床上那個虛弱蒼白的女人。
“綰彤妹妹……”見氣氛如此尷尬,傅靜怡趕忙出聲打圓場,“柔妃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嬪,你何必為了一個奴婢發那麼大的火……”
“奴婢?”不等她說完,軒轅魔莉便冷笑著反問:“我灝皇叔的表侄女,盈國鎮遠大將軍嫡親的胞妹,便是她口中的賤婢麼?”一句話問的傅靜怡和柔妃頓時啞言。
“公主……”寧馨扯住軒轅魔莉的衣袖,衝她搖了搖頭,復又對依舊沉默的蕭昶闕說:“皇上,奴婢晨起的時候去御藥房取公主的補藥,曾看到柔妃的貼身侍婢在皇后娘娘的藥罐旁鬼鬼祟祟,後來奴婢拿了罐中的藥渣給沈太醫看,沈太醫發現裡面多了一味藥。”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做過……”一個絳紅色衣衫的丫頭立刻跪下磕頭否認。
“那味藥是什麼?”蕭昶闕脫口問道,凌厲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縮於傅靜怡身後的女人,絲毫不理會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婢女。
“是媚心散!”慕容晴莞搶先答道,“可以讓人暫時迷失心智,情難自禁,不過臣妾並未服用!”
“不可能!”蕭瑀夜挺直了背脊,氣惱道:“本王明明看到你服下了那碗湯藥!”
聽他如此說,蕭昶闕目光微轉,望向不知何時,候在門外的沈慕白,揚聲道:“沈慕白,愣在那裡作甚?還不快替娘娘診治!”
沈慕白應聲走了進來,只是還未走近床邊,便被慕容晴莞的話語攔下,“不必了,臣妾天生嗅覺靈敏,對藥物的熟識程度並不比沈大人差,那藥裡多了東西,臣妾一開始就知道,不挑明,只是想要看看某些人究竟想要演哪一齣戲?現在戲也看過了,臣妾也累了,麻煩皇上讓大家都散了吧,臣妾想休息了!”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讓人做過,是這吃裡扒外的賤婢聯合外人栽贓陷害臣妾……”柔妃跪著挪到蕭昶闕腳邊,拽住他的衣襬苦苦哀求道。
“聯合外人栽贓陷害?”蕭昶闕彎腰挑起她纖細的下巴,沉聲問:“不知愛妃所指何人?是皇后,還是寧大小姐?”
“皇上……”柔妃淚眼婆娑的望著他,雙手依舊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襬,嘴唇微動,然她下面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傅靜怡搶白道:“皇上,臣妾相信柔妃妹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定是芍藥這賤婢因著妹妹前些日子責打了她,心存怨恨,又知道妹妹對皇后頗多不滿,才挑唆著妹妹來揭皇后和靖王爺的醜事,妹妹也是受人矇蔽,望皇上開恩,寬恕妹妹這一次。”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先前那個絳紅色衣衫的婢女額頭已磕的血肉模糊,卻依舊不住的磕頭哀求。
聽到柔妃的哭訴還有傅靜怡這一番說辭,慕容晴莞冷哼一聲,瞥了眼寧馨唇畔那略帶諷刺的笑意,便重新躺回床上,再次背轉過身不置一詞,有些人要不打自招,倒也省的她多費唇舌了。
對上慕容晴莞的冷淡疏離,蕭昶闕心口抽痛,嫌惡的甩開那個哭泣不止的女人,薄唇微哂:“若是朕沒有聽漏的話,寧大小姐似乎並未提及那個下藥婢女的名字吧!”他冰冷的目光掠過跪在柔妃身後另外兩個噤若寒蟬般的奴婢,又掃向那個絳紅色衣衫的婢女,“芍藥是吧!你怎就知道寧大小姐指的就是你呢?還有……”他直起身,冷睨著臉色驟變的傅靜怡,“愛妃可否告訴朕,朕的皇后和皇叔之間究竟有何醜事?你和柔妃兩人又是如何斷定那下藥之人就是芍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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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被蕭昶闕如此一問,傅靜怡心中大駭,趕忙跪下,顫聲道:“臣妾一時糊塗,只想著保住柔妃的命,一時措辭不當,壞了皇后和王爺的清譽,臣妾是無心的……”
“皇上,姐姐也是顧念著與柔妃娘娘的情意,才會心急做錯事,臣妾懇請皇上寬恕姐姐。”
聽到這個聲音,慕容晴莞本是僵直的背脊微微一顫,傅清韻,多情帝王的新寵,有她開口求情,那個男人定是不會讓美人兒失望的。
也罷,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怕收拾不了傅靜怡,就讓那個色厲內荏,蠢笨無知的柔妃暫代她受過好了!
慕容晴莞細微的反應並未逃過蕭昶闕的眼睛,他心念微動,斂去眸中的厲色,輕輕扶起傅清韻,柔聲安撫道:“韻兒既然開口了,朕自當從輕發落。”
“謝皇上……”傅清韻輕舒了口氣,乖巧的依偎進蕭昶闕懷裡,嬌柔的手臂順勢纏上他修建的腰身。
“韻貴人還是自重的好,這是在皇后的寢宮,皇后還病著,你何必在她面前與皇上秀恩愛?”軒轅魔莉語聲冷厲,絲毫不掩飾對傅清韻的厭惡。
“皇上,臣妾……”傅清韻猶如受驚的小鹿般退離出蕭昶闕的懷抱,委屈的看著眼前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並未換得帝王更多的愛憐,那人的目光偏轉到依舊驚魂未定的傅靜怡身上,見她垂著的右手依舊包著厚厚的紗布,遂開口道:“靜貴妃對朕的皇后語出不敬,以下犯上,又明知柔妃有錯,故意為其詭辯開脫罪行,無視祖宗律法,罪加一等,現褫奪貴妃封號,降為嬪,罰去敬安堂抄錄經書,為國祈福!”
“皇上,臣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