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輕點足尖向樹上飛去,停於樹枝上,挑著大而紅的果子摘了幾個,又飛身下來。
“嚐嚐,味道如何?”
他伸手遞一個給我,嘴角兩邊梨窩深陷,亮晶晶地眼睛柔柔看著我。
我接過,指尖將臉上紗布微微掀起一角,輕輕咬了一口,汁多皮薄,“真好吃,味道有一些特別,有點甜還有點酸,感覺有點怪,但是很不錯。”
他目光裡滿是疼惜,“青衣,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
“治好我的臉?”我聽了,忍不住笑了笑,連師父都未曾與我說過這種話,他說出,又是什麼用,況且,我心裡也並不是很相信他所說的話。
“對,治好你的臉。”滄月點著頭道,一臉肯定道。
我當時只當他是在說笑,並未將這句話記在心中。那信誓旦旦的表情,並不足以給我希望。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我與他靜靜地走著,不再多言。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傷他又有多深,可是,現在的我,不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走到門前指向那匾額,他口中念道:“莫念莫念,這要讓我如何做到,莫忘倒是合適的多!”
手指一點,長袖一揮,匾額上的字已經變成‘莫忘’。
莫忘,莫失莫忘!令人黯暗神傷。
這一夜顯得格外寧靜,夜色幽靜,鼻前總是飄蕩著一陣淡淡的清香味,聞著讓人分外沉醉。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卻又突然響起了幾陣噼裡啪啦的撞擊聲,窗門幾聲炸響,我又從夢中驚醒過來。
“呵呵……小丫頭,我們倒是挺有緣分的呀!”一位身著赤色錦衣的男子含笑慢慢踱步向我床邊走近。
我伸出手迷迷糊糊擦了擦眼睛,待看清他的臉時,不覺嚇了一跳,“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會是本大仙?”流錦扯唇笑的一臉邪魅,腳步慢慢走近,像是有什麼不軌的的目的似的,“本大仙還想問你呢,你怎麼也跑到這狐族來了?”
“這……這關你什麼事?”我看著他含笑走近,嚇得往床裡面挪去。
“當然關本大仙的事。”他突然有些怒惱道,一步上前,一把手將我身上的錦被掀起。
“啊!你……”我話未吐出。他卻將我扛起,一下子飛身到了一棵大梧桐樹上,隨手將我往一旁樹杆上丟去。
“救命啊!”
我放聲大叫著,他卻充耳未聞,桃花眼一眨一眨,手持著酒盅坐在樹丫上看好戲。
不管他誰輸誰贏,他都置之不理,只顧著指著某個挫敗的神仙或是妖怪,大聲叫罵不止,再仰頭痛飲一口。
我緊抱著那不堪重負的樹枝,身子搖搖晃晃,頓時發火了,“喂,你聽到了沒有,快點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眸光瞥來,一臉陰陽怪氣道:“你確定,要我放你下去嗎?”
他的聲音故意放的很慢,聽起來有些詭寐。
這讓我心中越發不太確定,“確定,你……”
話未說完,樹枝一下子抵到了地面,我也一下子跌坐到了地面,還沒看清眼前的一切,一團火光向我衝來,待我回過神來時,已經來不及,突然身子又騰空向上飛去,我又跌坐在了樹杈中。身下樹枝發出吱吱地聲音,我害怕的不得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流錦桃花眼微微眯著笑的一臉邪媚,伸手將懷中酒盅放好,轉過身來看到我這模樣,忍不住笑不出聲來。
“不許笑”我抬頭怒瞪他一眼,惱怒道。
“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