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回來,章景笙的聲恢複的很好,但人卻瘦了不少,臉色也蒼白,鳳九知道這都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一時半會兒也是補不回來的,長途奔波恐怕是吃不消。
“放心吧,傷早好了,怕我撐不住,路上給我吃好點。”
“……”
最後,鳳九還是決定帶著章景笙一起,和孟子安他們道了別,帶著他們直接往邊關去了。
西南,邊陲
嚴城外
顧浮生靠坐在軍帳中,臉色蒼白,牙關緊咬,雙眼緊閉,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顧家小子,你忍忍,這天就過去了,丫頭的藥很快就來了,你一定要忍著。”
此刻顧浮生痛不欲生,但徐長安卻沒有打算給他施針。這次雖然蠱毒發作卻不像往日那般失去神志,竄入血脈中的疼痛讓他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扶手,扶雪和徐長安擔憂的守在旁邊。
九轉還魂針太精妙,他要學會哪裡這麼容易,若是一不小心傷了顧浮生的經脈恐怕得不償失,況且現在的情況還在控制之內,起碼他還有意識,不會胡亂攻擊人,就證明鳳九的藥還是有效的,只不過停藥太久依舊沒能壓住。
扶雪在一旁急的都快炸了,這時候,軍帳被掀開了,扶雪和徐長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只見扶風拿著張兩指寬的紙條進來。
“公子,你忍忍,夫人來了,帶著誅降來了。”
扶風手裡的紙條是扶花給他傳來的迷信,傳的時候是已經動身,如今恐怕已經到半路了,這樣想著扶風原本焦慮的臉上多了是神采。
原本咬牙忍著痛楚的顧浮生聞言,猛地睜開了雙眼,猩紅的雙眼帶著顯而易見的焦灼和擔憂。
“扶雪,去,接她!”
顧浮生吃力的開口,說完後,便不再說話,但渾身的氣息卻越發的淩厲。
嚴城開戰,其他地方並不安穩,流寇乘機作亂,路上亂得很,她一個女人竟然就敢往邊關跑,就是有扶花和扶月他也放心不下。
扶雪聞言,連忙應了聲,急沖沖的就出去了。
從聽到扶風的話,就一直有些呆愣的徐長安在扶雪走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誅降!!”
“那丫頭還真給找來了。”
徐長安是震驚的,這挺逗沒說過的藥材還真讓她給找著了,思索間,他看向顧浮生的目光多了一絲欣慰,顧家小子這半生苦的很,如今終於遇見一個可心的人了。
原本還充滿擔憂和焦慮的軍帳中,因為扶花的密信,氣氛變得輕鬆起來,都還擔憂顧浮生,但卻又高興,顧浮生即將解蠱。
就連身在痛苦中的顧浮生,此刻都覺得身上的疼痛彷彿沒那麼難熬了一般。
鳳九他們這次沒再坐馬車,一路上都是騎馬趕路,章景笙的身體還真是爭氣,愣是半點沒掉鏈子,鳳九每天按時按點的吃飯,休息的時候還順便給他紮針,看著精神雖然不是很好,但身體還好。
一路奔向嚴城,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二的時候遇到了扶雪,在得知顧浮生已經發作過一次的時候,鳳九一行人加快了速度,恨不得馬上就奔到嚴城去,原本要二十天的路程,愣是縮短到了十五天,到了嚴城,直奔向外面紮營的地方。
一場交戰下來,顧浮生正在和副將們討論戰術,軍帳上垂下的門簾,驟然被掀開,扶雪出現在軍帳內,顧浮生見狀,猛地扔下手裡的東西:“今天就討論到這裡,改日再議。”
此話一落,一旁的扶風就推著他跟在扶雪身後出去了,留下眾人在軍帳中面面相覷。
“九兒……”
顧浮生掀開門簾,就看見了一抹纖細的身影正站在軍帳內,低低的喊了聲,說話間,人已經從輪椅上起來,走到的鳳九的身邊。
鳳九正在打量顧浮生的軍帳,在聽到顧浮生的聲音後猛地轉身,就看見面色蒼白,眼下一片烏青的顧浮生正在自己的面前,看著那消瘦的稜角分明的臉龐,眉間的硃砂越發的紅豔,素手微抬,小心翼翼的貼上顧浮生的眼下,扶上那一抹烏青。
突然一雙微涼的手覆在鳳九的手上,顧浮生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啄了一口,低頭看向鳳九風塵僕僕,帶著疲憊的臉龐,眼裡溢滿了心疼:“瘦了。”
鳳九聞言,展顏一笑:“那你到時候打了勝仗回去給我養回來啊。”
原本豔麗的容顏,彷彿燦爛的煙花,眼中帶著滿滿的笑意,顧浮生看著,知覺的心中微動,低頭噙上了那抹殷紅的唇。
輾轉反側,耳鬢廝磨,鳳九被顧浮生這一吻,為吻的渾身發軟,兩人的氣息都粗重起來,待鳳九在回過神來時,人竟已到了床上。
“那什麼,你,要幹什麼?”
鳳九低聲開口,聲音甜膩帶著一絲沙啞,這話一說出口,鳳九自己都懵了,這聲音,是她?
顧浮生聞言,低低的笑了,伸手在鳳九的鼻尖輕輕啄了啄。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