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滿臉笑意,語氣情真意切,讓人忍不住懷疑跟剛才那個心狠毒辣的傢伙是不是同一個人。
吳萬山卻只是笑笑說:“秦少言重了,可惜我吳二命賤,受不起那些大富大貴,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下半輩子,恐怕要辜負秦老爺子的苦心了。”
秦漢宗眉間皺了皺,道:“二叔,這麼多年了,你這脾氣是一點沒變啊。呵呵,你該不會還在為當年那件事心存不滿吧?其實大家都明白,老爺子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為了顧全大局嘛,更何況有些事根本沒得選。”
二叔古井不波,淡淡道:“秦少說笑了,以前的人和事,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只是不知道秦少今天這是鬧得哪兒一出啊?”
秦漢宗怔了怔,隨即似笑非笑的江南,說:“哦,本來是想找江先生過來認識認識,結果手下人不懂規矩,玩笑開的大了點,沒注意好分寸。江先生,我說的對不對啊?”
江南聽這王八蛋說的輕描淡寫,就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可還沒說出來,就見二叔衝他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說話。
隨後就聽二叔淡淡道:“這位小兄弟不過是小悅的朋友,沈家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秦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不會跟一個小孩計較吧。”
秦漢宗大咧擺手道:“怎麼會,其實我還挺欣賞這小子的,敢在我面前動手的他算第一個,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江南一聲冷笑:“不敢,我就是個小人物,秦少這棵大樹我可高攀不起。”
秦少抬手指指他,哈哈笑道:“你這不也挺會說話嘛,剛才要是也這麼配合,何必吃這麼多苦頭。”說著手指輕釦幾下桌面,示意小茹倒茶,說:“二叔,既然來了就彆著急走,來來來,咱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喝口茶敘敘舊。”
二叔看著他,淡淡道:“我吳二粗人一個,不懂得品茶,如果只是敘舊,我看還是免了吧,怕耽擱不起秦少的寶貴時間。我現在想帶江南迴去應該沒問題吧?”
秦漢宗擺手道:“當然沒問題,您都親自來了,我怎麼能折了您的面子。不過——”
話鋒一轉,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道:“二叔您也不必對我這麼大敵意。我這次請江先生過來呢,不過是請他幫個小忙而已,並非真要害二小姐。更何況沈家出了這麼大事,連沈家老爺子都……咳咳,你覺得就憑你自己能保的住二小姐?”
二叔波瀾不驚,緩緩道:“是嗎?沈家的事自有沈家人自己解決,就不勞秦少費心了。至於我能不能保住二小姐,那是我自己的本事。
我吳老二爛命一條,不值什麼錢,不過如果有人敢打二小姐的主意,那就得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秦少一聽這話,嘴角抽動一下,不過很快便用那招牌式的笑容掩飾過去了,抬抬手,小茹抽出一支雪茄,切好口,連同打火機遞過去。
秦少彈開打火機蓋子,卻並不著急點燃,而是將雪茄旋轉在火焰上燻烤,好一會才抬頭,冷笑說:“二叔這話未免有點指桑罵槐了吧。您知道的,沈秦兩家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可能趁火打劫。另外說實話,現在想找二小姐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我不過是想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秦家的那份,別人想要的可是沈家的一切!還有剛才那些話,完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二叔如果願意回秦家幫我,本少絕對不會虧待你!”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雲裡霧裡,江南聽得更是一臉懵,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沈悅那丫頭的家世絕對不簡單,而且沈家應該還惹了很大的麻煩,而這禽獸少爺這次找上門來,就是想從沈悅口中套出什麼東西。
江南之前就猜出沈悅那小妞身份不一般,但是具體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聽著兩人的對話,尤其是聽他們叫沈悅二小姐,不禁有些驚奇。
要知道這年月還能被稱為二小姐,這種人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有錢人,至少是那種非富即貴的豪門。
這邊他腦子裡真飛快盤算,就聽二叔不冷不熱說:“虛情假意也好,肺腑之言也罷,在我看來都是一樣。沈老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情,既然把二小姐的安危交代給我,就算我吳二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護二小姐周全,至於其他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不過我聽說最近幾年秦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秦少這時候跳出來想從沈家身上分一杯羹,卻不知秦家能不能拿得起這分量?”
“分量?哈哈——”秦少一聽這話,頓時仰頭大笑,隨即笑容一斂,一雙細長的眼睛裡射出兩道精光,低聲道:“這麼些年,二叔還是那麼的心直口快。既然您把話都說這份上了,那不如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秦家到底能不能拿的起這分量,這東西可不是你說了算。更何況你以為沈家現在還這麼牛.逼嗎?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