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暗自握緊拳頭,心裡盤算著各種可能性,他相信只要現在自己說出一個‘不’字,旁邊的刀疤臉立馬會把他扔進旁邊的房間。
可一想到沈悅,那個單純又古靈精怪的女孩,如此的信任自己還曾為他擋過刀,自己怎麼可能去傷害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屋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此時坐在輪椅上的秦少眉間漸漸皺起,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看看手腕上的表,淡淡說:“江先生,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免得自討苦吃。我這人耐性不好,你還有最後的十秒,哦不,是九、八、七……”
江南心中大驚,心說這孫子哪而是在倒數,分明是催命啊,急忙喊道:““等一下!我需要更多時間考慮,而且我有個條件!”
“哈,條件?我沒聽錯吧?就你還跟本少講條件?”秦少欠欠身子,很是誇張的挖了挖耳朵,接著就是一聲冷笑,拿手指指他,說:“江先生,我覺得你很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本少不是在跟你做交易,而且你好像也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哦對了,忘了提醒你,其實你拒絕我也沒關係,我保證不會弄死你。因為有時候人活著比死更痛苦,比如我會讓我的愛犬隻把你的下面咬掉,就算沒了那玩意,你同樣可以活下去不是嗎?”
“我靠!”江南一聽這話,不由嚇得一激靈,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大擺錘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媽的,這王八蛋不止沒人性,簡直就是個無恥敗類,人渣死變態啊!
秦少見他眼神中帶著恐懼,似乎很滿意,低頭看看手錶,淡淡說:“剛才數到哪兒了?六還是五?算了,從五開始吧——五、四……”
此時江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全身的神經卻已經緊繃。眼看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三四米,當秦少數到二的話音剛落,江南不再猶豫,暗叫一聲就是現在,雙拳緊握,身子婉若游龍一般閃電般的朝那廝衝了過去。
這段時間江南幾乎每天都在練習六角球,而且蘇瑤還教了他一些散打套路,經過長時間的練習,他的反應速度和身體爆發力上早已有了很大提升。
如此近的距離,外加秦少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江南在使出全力的同時,有很大把握把秦少抓在手裡,只要將他制服,自己才有機會脫險!
只是萬萬沒想到,正當江南探手去抓那王八蛋衣領的時候,一隻拳頭忽的出現在他的身前,封住了他的胳膊。
江南神色一驚,緊忙側身收拳,腳下跟著蹬蹬蹬退後幾步,抬頭一看,刀疤臉此時已經擋在了秦少身前巋然不動!
江南暗叫一聲可惜,差一點就得手了,知道此刻自己已經失了先機,接下來恐怕大事不妙。
房間沉寂片刻,秦少拍手示意刀疤臉走開,冷笑的看著江南,冷笑一聲:“江先生,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敢在我面前跟我動手的你是頭一個。一點小事而已,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失禮了。鐵漢,把江先生帶下去。”
江南神色大變,當然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他要真進了那房間,就自己這小身板估計都不夠那狗玩意啃得。
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滿臉警惕的看著刀疤臉,見那廝步步緊逼過來,一咬牙,快速從餐桌上抄起一把切牛排的刀子甩了出去。可奈何鐵漢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只是稍稍一偏頭便躲了過去,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冷聲道:“敢動,打死你!”
短短几個字卻說的呆板生硬,而且有些饒舌,江南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是越南人!
他此時已經被逼到窗戶前,退無可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心中既憤怒又不甘,難道今天自己真的要交待在這兒了?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能怎樣?面對眼前黑洞洞的槍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等待別人的審判。
窗外一陣風吹來,帶著夏日獨有的熱浪,瞧著輪椅上秦少露出譏諷的笑,江南恨得咬牙切齒,忽的神色一變,眼神中的怨恨瞬間閃過,閃電般的轉身,雙手撐住窗臺就要縱身往下跳。
只是距離江南最近的鐵漢卻不給他機會,快速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聲道:“想自殺,沒那麼容……”
也許是出於職業的本能,鐵漢自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一句話還沒說完,話音戛然而止,急忙鬆開江南胳膊,猛然側身向旁邊閃去。
幾乎同時,就見江南手中一把雪亮的刀子擦著鐵漢的胸口劃過,緊接著不做停留,江南反手往上橫挑,就聽‘噗呲’一聲,鋒利的刀尖劃破衣服,斜瀝瀝的紮在那廝的胳膊上,鮮血瞬間沿著刀口飆了出來。
原來就在剛才,江南混亂中從桌上摸到兩把刀,一把丟了出去,另一把卻被他藏在身後,然後假借跳樓迷惑幾人,為的就是最後這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