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總會沿著好的一面慢慢地,緩緩地往前爬,進步著,像一個幼兒園的孩子,懵懂地學著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
但是那樣的緩慢,偶爾的拐彎與妥協卻包含著無數人的血淚。
殘忍得很。
許栩跟著傅淩宇去喝酒了,一家酒館,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傅家血氣方剛的世子喝著喝著,臉紅了,眼睛紅了,怒氣沖沖,口中不停地說著那崔言,崔家的壞話,還有……
也在罵她。
這家夥雖然養得糙,實際家族興旺富裕,也把他當個寶貝。
這半句髒話都不回說,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在罵街一樣。
簡單地舉個例子,比如說罵她。
“許栩你個壞人!”
聽得本來萬分傷感的直播間都笑噴了。
罵著罵著,下一秒這個家夥就打了一個滿是酒味的嗝,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睜著那雙大大圓溜溜的眼睛,湊近看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嘟囔著。
“你這個人長得還真是熟悉啊。”
許栩應了一句:“是嗎?”
“對!”傅家世子拍了拍桌子,差點把桌角都打了下來,“就跟那個沒半點脾氣的娘娘腔長得一模一樣!那家夥遇到這種事情,都沒脾氣!簡直就不是人!”語氣很是憤憤然,但是轉眸一看她,就變了語氣,還有些羞赧:“你雖然和他長得一樣,但我知道,你和他絕對不一樣,你是女的,而且……”
“你是人!”
許栩:……???
【總感覺走向有點奇怪起來了。】
【喂喂喂,不是懷著悲傷而且緬懷的心情來喝酒的嗎?這個走向是不是有點……】
【只有我覺得還蠻帶感的嗎?】
他說著說著,轉眸看著她紅著臉嘿嘿笑道:“小娘子……”
許栩覺得自己不能保持沉默了。
“……我是男的。”
哪知道這位傅家世子眯著眼睛,愣是將眼睛湊到她的脖頸處,正當她以為喉結偽裝完美的時候,這個家夥直接扒在她身上,伸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她都懵了一下。
別說,還真有點疼,而且,這家夥還有點重。
萬分嫌棄了。
“別鬧!”某人醉著酒,義正言辭道。
“娘們就是娘們!”
許栩:……
欠收拾的人還真有點多!
某人眯起了眼睛,正當某個小動物敏銳地感覺到一絲危險想要從她身上起來的時候——門從外面被開啟了。
“許家郎君的酒局不若再添上我們幾人吧——”
好幾雙眼睛對上了。
場面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在一片如同靜止的人群中,唯一在動的只有某個家夥了。
闖禍了的小動物七手八腳地慢慢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乖乖地坐好,揚起一個傻得不忍直視的笑容,“各位同僚也是來喝酒的嗎?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