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也有第三個選擇,兒子不是這學期就中考了嗎?幾個月的事兒,我們可以和你一塊撒個謊,在他中考之前,先不做通知,你編個理由,就說……外派學習什麼的,隨便吧。
總之,我們的態度是,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也在許可權範圍內,給你最大的方便。”
閆思弦在桌下捏緊了拳,他只剩最後一個殺手鐧了,而這殺手鐧是違規的。
所以他才主張這次審訊由他來。
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武安還不認罪……
“是我。”
說完這兩個字,武安長長舒了一口氣,又苦笑一下。
“本以為遇到一個讓我敬仰的男人,是老天爺待我不薄……呵呵,我想得太美了。”
閆思弦的手緩緩鬆開。
……
半小時後,兩人拿到了武安的口供。
她如實供述了殺死蔣保平的全過程,與閆思弦的推測基本一致。
將後續工作交給手下的刑警,閆思弦對吳端道:“我有點事,跟你說一下。”
吳端跟著他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不等閆思弦開口,他先評價道:“時間做為證據,你可真厲害,但也忒玄乎了點,要法院採信,我看夠嗆,要是武安還不認罪呢?”
“詐供。告訴武安她作案的時候,其實還有一個孩子沒被家長接走,那孩子剛好在用衛生間,什麼都看見了。”
“你!”吳端無比詫異,“別開這種玩笑!”
“不是玩笑。”閆思弦道:“趙局派下來的案件,你推了倆了吧?”
“那又怎麼樣?”
“這案子,時隔太久,證據和線索太少,電擊器和獎盃,法醫科和物證科窮盡了現有的檢驗方法,還是無法將兇手指向武安。
有新案子,你還能頂多久?它會成為懸案。”
“那又怎麼樣?”
“來之前我看過你的工作記錄,你是墨城唯一一個手底下沒有懸案的刑警。我還挺期待繼續保持這項記錄的。”
在閆思弦開口時,吳端已經站了起來,他說完這句話,吳端正好踱了一個來回。
“那也不能違規啊!你知不知道,一點程式或方法上的不合規,都有可能讓咱們滿盤皆輸。”
閆思弦挑了下眉,似乎在期待什麼,令吳端十分困惑。
“你要出什麼么蛾子?”吳端問道。
閆思弦揉了下鼻子,“就是……沒想到你這次的批評教育這麼短。”
“那給你來個長篇大論的?”
“行啊。”閆思弦認認真真補充了一句:“我怕以後沒機會聽了。”
“啥?”
吳端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先是莫名其妙,而後是恍然大悟,緊接著不可置信,最後痛心疾首。
“你你你……咋了?得絕症了?啥時候查出來的?咋不跟我說……”
閆思弦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不是!”
吳端靜靜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