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說完,就徑自走了,豐臀在緊身褲裡一扭一扭的,引得不少醫生和病人偷瞄。
“操!”我眼睛火辣辣的,拿出電話,上面果然有白瀟瀟的一條簡訊;我顫著手點開,簡訊是一串001開頭的數字,正是美國的電話號碼在國際長途中,美國的國號為001)。
“幽姐!”
我高興的心髒好像要爆炸一般,大腦嗡嗡直響,淚水湧了下來;從十月到二月,這四個月的時間,好像比四輩子還要漫長,而此刻,我終於拿到幽姐的電話了。
霎時間,我和幽姐在一起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我眼前;從火車站時她穿著黑絲低頭問我,到她深夜靠在病房門上對我溫柔一笑,再到她張開皓白的大腿驚恐地看我,再到後來我們在床上纏綿,在沙灘車震,在鄉間別墅搓鹽....最後,回憶定格在我最後一次回到風尚花園,看到暮色裡那空蕩蕩的別墅,那種心碎的感覺,我如今忽然發現,它仍然在我心頭繚繞不去。
呵,我是多麼愛幽姐呀,那種深度,直到現在我才真的體會到,我愛她愛到願意為她放棄一切;昨天我不是還猶豫,如果對不起賈璐瑤該怎麼辦嗎?但現在我心裡自然而然湧出了答案,去她的賈璐瑤吧,去她的宋念玉吧,為了幽姐,我情願背棄任何人,哪怕世人都把我當作一條最卑鄙的狗,我也不怕。
想到這兒,我心靈好像得到解脫了,我突然傻呵呵地笑起來,整個人如在雲霧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時,我還在那間驗血的辦公室裡呢,賈潞濤和市長夫人當然都去看賈璐瑤了,這裡只有幾位醫生在工作,他們被我怪異的舉止嚇住了,我卻完全不管,拿著手機出了門。
走廊裡很安靜,我藏進一個樓梯拐角,顫著手指按下了幽姐的電話,但結果卻讓我失望了,彩鈴響了兩遍,幽姐沒有接。
我穩穩心神,又試了第二次、第三次,但幽姐始終沒有接。
“這是怎麼回事?”我像個神經質一樣暴怒了,又按了第四次,這次響鈴到了一半,電話通了!
我興奮欲狂,拿起電話就嚷:“喂,幽姐!我是小凡....”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下,緊接著傳來那個讓我為之瘋狂的聲音,那個聲音也在發顫:“小凡...是你?”
“是我!”我強自壓抑著放聲痛哭的沖動,抹抹眼淚道:“姐!你好狠!甩下我四個多月了!你知道我想你想的快死了嗎?”
幽姐似乎也快哭了,她哽咽著說不出話,我忽然聽到,那頭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和一片模糊而焦慮的說英語的聲音。
“姐,你是在醫院嗎?”我心頭一緊,趕緊問。
幽姐那裡更亂了,她操著英語和別人爭論起來,顧不上我了,那個嬰兒的啼哭也越來越響,好像要找幽姐似的;我的心劇烈顫抖著,忽然,幽姐把電話掛了,話筒裡只剩下“嘟嘟”聲。
我不禁一凜,又撥打回去,但這次不知什麼緣故,始終無法接通。
“俞凡!”我正在抹淚,忽然聽到賈潞濤叫我,抬頭一看,就見他滿臉喜色跑過來:“原來你在這呀!快走,我妹妹醒了,我叔叔也來了,他們都想見你!”
“...好!”聽他這麼講,我不敢耽擱,只好隨他去了病房。
病房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看神情似乎是秘書;進去後,我看到一個穿毛領呢子大衣的高個中年人,正站在病床邊,用手摸賈璐瑤的額頭;賈璐瑤立刻看見了我,欣喜地叫道:“小凡!”
那個中年人隨即扭過頭來,正是賈市長,我在榮譽市民頒獎大會上見過他;他臉部的輪廓跟賈潞濤兄妹還真像,就見他眼底掠過一抹驚色,直起腰道:“你就是俞凡?”
聲音很親切,我卻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壓力;賈市長的氣質很平靜,跟那些大資本家不一樣,但我迎面看去,就覺得他身上自然散發著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尤其那雙眼睛,非常睿智;我的心不禁一慌,趕緊走過去,微微鞠躬道:“賈市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