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響起一個渾濁的聲音:“就是,翔哥摸你是給你臉,你他媽想找死是不是!”
我認得這兩個聲音,他們是貝露丹迪的常客,第一個是個很囂張的官二代,叫徐翔,別人都稱他徐公子,第二個是他的貼身打手,叫張大龍,身材特別粗壯。
上了三樓,我們果然看見,走廊東頭,醉醺醺的徐翔正和張大龍站在一起,跟一個穿紅色短裙的陪酒公主對峙著,三樓的領班曹義也在那裡,他正在勸徐翔和張大龍,同時罵那個公主。
我一見這陣勢,頓時明白了,肯定是徐翔想佔那個公主的便宜,被她拒絕了,說不定她還賞了他一巴掌。
這裡必須解釋一下,貝露丹迪為客人提供各種服務,唯獨有一條鐵規矩,這裡的公主絕不陪客人睡覺。
這條規矩是幽姐定的,她其實還有不少灰色生意,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看不得女孩為了錢被男人玩弄,所以定下那條規矩。
而且幽姐特別大氣,如果碰見不要臉的客人非要強迫某個公主,她就會馬上出面把他弄走,如果一個公主貪財自甘墮落,那幽姐更會毫不猶豫地開除她。
看到走廊那一幕,幽姐不禁皺了皺眉,我知道她的意思,徐翔和張大龍都是老熟人了,對這裡的規矩心知肚明,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鬧?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想到這裡,我馬上多了個心眼,這倆人是來存心搗亂也說不定。
我盯著幽姐,幽姐淡淡的對我使個眼色,我會意,先禮後兵,我立刻把酒開啟,倒上三杯,端在盤子裡和她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走到近前,徐翔仍然像個流氓一樣罵那個公主,把她罵得哭哭啼啼。曹義是天生的賤骨頭,害怕官家的人是出了名的,他哈著腰賠笑道:
“徐公子,您消消氣,幽姐給您賠罪來了,不如咱們進去喝杯和頭酒....”
徐翔朝他的臉呸了一聲,斜過一雙醉眼,肆無忌憚地罵幽姐:
“白幽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會管人了,老子甩給這個小妞錢,才摸了兩下大腿,她就踹了我老二一腳,今天你非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他一邊說,目光一邊在幽姐爆滿的胸部上游移。酒吧裡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幽姐今天穿了一件紅色連體裙,配上黑絲襪,火辣的身材更是勾勒得淋漓盡致。
幽姐盡管很厭惡他的目光,但她還是和氣地笑道:“徐公子,不要這麼生氣嘛!這裡的公主都是不出臺的,尤其這個小妹妹,她是....”
她話沒說完,那個公主委屈地插嘴說:“幽姐,他太過分了,我都說過我只陪酒不出臺,可他還要扒我的內褲,還說要在沙發上就把我....”
說到這裡就停住了,這女孩還比較純,太髒的話說不出來。
“把你草了,”徐公子鼻孔朝天,惡狠狠地道:“一個農村來的土鼈,老子肯草你都是給你臉!”
這話說的太傷人了,那個公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樣難聽的話就連那些暴發戶一般都不說,幽姐頓時氣得嘴唇發白,但她開酒吧就是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樹敵,於是她仍然強忍怒火,捧起一杯酒,強笑道:
“徐公子,無論怎樣,公主得罪你,都要怪我管理不善。來來,我敬你一杯,就當賠罪,怎麼樣?”
經過兩個月,我早知道了,幽姐嫁了個好老公,她本人也有能力,會來事,在海都也算有頭有臉,黑白兩道的人一般都會給她面子;而這徐翔好像只是海都分割槽一個局長的兒子,幽姐肯忍讓到這一步,已經超過了我的預期。
我把酒盤端到了徐公子面前,哪知他一伸手打翻了酒盤,指著幽姐的鼻子罵道:“白幽兒,你這萬人騎的表子,就你也配跟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