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文士喊完,馬騰這才輕蔑的一笑,衝著兩名親兵擺了擺手。
親兵們將王甫撒開,衝著馬騰拱了拱手便再次退下。
王甫驚魂未定,再沒有了入門時的風輕雲淡。
他頓了片刻,抬起頭見到馬騰臉色之中的嘲諷,臉色頓時羞紅如豬肝,無地自容也不過如此,心裡不禁暗暗記恨。
馬騰晾了王甫一陣,這才再次開口道:“原來是王甫王國山,不知你從雒城此來,卻是又能有何功勳獻於我?”
王甫心裡氣憤,但是與馬騰相對之時又被對方的氣勢折服,不敢再多耽擱,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我家使君言說,此時天下大勢,不外乎天下群雄討董。在此東有關外諸侯聯軍二十餘萬,中有其子伯仲在雒陽之際,西面若能再有馬將軍率領麾下健兒,如此三方共舉,則董賊必敗,馬將軍討逆之功,也是手到擒來!”
王甫這邊剛說完,一旁的馬超聞言卻是臉上大喜,嚯的站起身。
“父親!孩兒以為……”
“退下!”
馬騰還不等馬超說完,卻是突然面露大怒,直接出言打斷了他。
見到馬騰如此,馬超心裡一緊,只能抱著拳收聲不語,不安的再次坐下。
馬騰將馬超斥退,這邊才轉而衝著王甫道:“呵呵,有勞王書佐千里迢迢從益州而來,旅途之上必然是車馬勞頓,便先在府內安歇,稍後再做議事吧?”
王甫卻是不肯輕易放棄。
“馬將軍,雒陽之中,現有使君伯仲二子多番交通,共得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等人,俱是肝膽忠義之輩,只等將軍...”
“王書佐當真無禮,客隨主便都不懂嗎?”馬騰當即叱了一句。
雖然馬騰表面上似乎是在問詢,但是他的語氣之中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王甫心內驚慌,膽氣本就還未恢復,此時聽到馬騰如此說,心裡又是暗恨。
但是面上,王甫卻是立即住口,告罪不已。
“是國山冒失了,還請將軍恕罪,既如此,國山拜謝馬將軍!”
王甫起身拜了一禮,見馬騰微笑著點頭,心裡終於稍稍放心下來。
看眼前這情形,自己只要不太急切,應當是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馬騰卻是轉向馬超:“超兒,你且帶上國山先生下去歇息。”
馬超立即站起來,衝著會客廳之外相請,道:“國山先生,請!”
王甫又是客氣了一句,道:“謝少將軍!”
等到馬超帶著王甫出了會客廳,馬騰呆坐了一會兒,捏著下巴,突然又衝著廳外叫了起來。
“來人,去請馬利和李透過來。”
“諾!”
廳外立即就有親兵應諾離去。
馬騰想到的,卻是叫人去請已經抵達西涼近半年的李通和馬利。
說起這李通和馬利,馬騰心內也是頗為困惑。
馬利和自己身為同宗的事情,在半年前突然就大肆在自己的治所附近傳播,而且說的是有鼻子有眼兒,自然也就引起了馬騰的注意。
派遣專人調查之下,馬騰卻發現,不查還好,一查竟然一下子坐實了這件事,搞得全西涼都知曉了馬伏波還有其他後人,並且輩分還在自己之上!
這事情,搞得馬騰很是尷尬。
若是一開始便將之當作流言蜚語,完全無視倒好了,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一連串的事情了。
此時卻是悔之晚矣。
在得知對方同樣是伏波之後,又是輩分高於自己,傳聞已經四散而開,身為太守的馬騰只能不再裝聾作啞,親自前去拜訪,反而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礙於傳聞,馬利被馬騰逼迫下認作叔伯,間接算是認祖歸宗,心下自然也是欣喜。
只不過。
此次西涼之行能夠如此順利,卻都是跟隨著馬利一同來西涼的李通的功勞,馬利心裡也清楚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李通經常外出,與許多羌人接洽是個什麼道理,但是眼看著自己和馬騰取得關聯,更是平白重歸了族譜,馬利便完全不去管李通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