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江子釿丟下一句話，返回了病房。
江凌眼前一片模糊失焦，他背靠著走廊的牆壁，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抬手揉揉眼睛，竟然一片溼潤。
腦子裡迴盪著江子釿那句話：你最好祈禱她能平安醒過來……
一些陌生的東西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昏暗的手術室，歇斯底里的商歌，鹹味的眼淚，傾盆的暴雨。
還有熟悉的聲音說著陌生的話，絕望又無助：“江凌，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要你給她陪葬……”
“你最好現在就祈禱她長命百歲……”
“你根本就不配……”
江凌捂住心口，汗珠混著血水從額頭流下，口中是血腥味。
“藥，藥……”他顫抖著手從衣兜裡找藥瓶。卻發現這次慌忙趕來，沒有帶藥。
他蜷縮著身體，咬牙忍著心口的痛，嘗試將注意力集中在商歌的回憶上。
似乎，只有她能讓他的症狀減輕。
她衝他笑，她冷著臉說不喜歡藍色妖姬，但轉身就把花抱回家，她一臉認真地和他談應該怎麼教育仝靜……
江凌突然發現一個可怕又令人飄飄欲仙的認知，他愛上她了。
心中的疼痛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甜，和一點點苦。
緩了好一會，江凌終於恢復了體力，他擦了擦嘴角，扶著牆站立起來，慢步走向商歌的病房前，靠著牆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推開門進入。
都怪他非讓她去拍戲，讓她進入娛樂圈。不然她也不會經歷這些。
江凌低下頭，揉了一把頭髮，吸了吸鼻子，東有些狼狽地從醫院離開。
他在醫院旁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洗了個澡，電話一直在響，他沒有管，坐在陽臺上發呆一整夜。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在陽臺的躺椅上睡過去。
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他看著窗外陰鬱的天氣，擰著眉心。
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江凌開啟手機，發現一長串都是東林的未接電話。
他沒有理會，開啟通訊錄，撥出衛青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先生，有什麼吩咐嗎？”衛青一如既往地敬業。
江凌舌尖抵了抵牙齦，一隻手插腰，看向窗外的天空，問道，“江向月是誰？”
商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她先聽到的是江子釿低沉有力的嗓音，正在給她念童話故事：
“王子來到鐘樓旁，他走上樓梯，開啟那扇小門，一眼就看見公主躺在裡面的一張床上。她仍是那樣美麗、動人，王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忽然，公主睜開了眼睛，看見王子，害羞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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