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商歌露在被子外的蒼白的手,放回被子裡。
“沈中你先回去吧,工作上的事你先處理,需要我簽字的給我發郵件。”江子釿說。
沈中應了聲好,離開了病房。
江子釿微微後仰,靠在椅子背上休息。
門響了三下。
他嘴唇嘲諷地勾了勾,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
門外的人並沒有徵求他的同意,徑直開啟門進入。
江凌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小人兒,心中某個觸不可及的地方傳來微微的疼痛。
目光移到床邊正襟危坐的男人身上,他咬了咬牙,手中的藍色妖姬差點被他捏斷。
“怎麼,不敢進來?”江子釿頭也沒回,直接背對著他開口。
江凌冷笑一聲,走入病房。
將手中的新鮮藍色妖姬插入了桌上的花瓶。
妖嬈的骨朵兒配上青花瓷,分外好看。
“你怎麼在這兒?”江凌開口就讓人嗆得慌。
江子釿呵呵笑了兩聲,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病號,對江凌說,“出去談。”
江凌眯了眯眼,舌頭舔了舔嘴角,“成,出去談。”
兩人到了走廊,江子釿把病房的門關好,轉身抓住江凌的衣領就是一拳。
這一拳穩準狠,直接把江凌的鼻子打流血。
江凌沒有回手,身子軟塌塌地任江子釿揪起來。
“你就是這樣照顧人的?”江子釿又是一拳打過去。
江凌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他一臉無所謂地看著江子釿,“怎麼,這就心疼了?好看的還在後頭——”
再一拳。
江子釿反手掐住江凌的脖子,湊近了低聲說,“你信不信現在就可以把它擰斷?”
江子釿從小在大院裡跟著練,身體素質不必軍人差。
“信啊,你什麼事,咳,做不出來?”江凌喘不上氣,臉憋的通紅,但還是擠出一個嘲諷的笑。
“我以前以為你可以照顧好她,”江子釿壓低了聲音說,“所以我才沒把她帶走。但是你現在,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你和你父親一樣自私自利,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逍遙公子,除了自己,你什麼也不關心,除了享受,你什麼也不會做!”
“滾你媽的蛋!”江凌眼中壓抑著不明的情緒,“江子釿,你的自以為是真的很搞笑,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的家人?你一點都不瞭解他!”
“我不管,你的家人,是我的仇人,我會一個一個消滅掉。”江子釿眼睛泛著紅血絲,“我不想和你作對,江凌,父輩的恩怨不要在咱們這兒糾纏不清,嗯?但是你對商歌下手,我只能把你也當成敵人。別忘了,以現在我在國內的位置,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家從現在的苟延殘喘到徹底完蛋。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再來招惹商歌。以及,你最好祈禱她這次平安醒過來,但凡她有個三長兩短,等著吧,你們一家的人命就要算在你的頭上!”
江凌輕笑出來,嘴角掛著血跡,妖嬈至極,“江子釿,確實沒想到,你其實就是害怕。你害怕失去,害怕失敗。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哈哈哈哈,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因為我他媽什麼都沒有了!你就算現在殺了我,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江子釿,你玩不過我。你擔心的東西太多了。”
江子釿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到底想怎麼樣?復仇嗎?你們一家人都是罪有應得,審判他們的是法律,我只是幫忙遞個刀子。”
江凌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眼中是一片陰鷙,“我想你付出代價,江子釿,我失去家人,你失去女人,看起來,你也不吃虧,哈哈哈哈——”
又一拳下來,江凌的大腦轟鳴作響,直接順著牆滑落至地。